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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抬眼望去,陳皇后摔倒在地,嘴角流下一道血痕,面色蒼白,手裡拿著一個白瓷藥瓶,藥瓶里的白色藥粉灑在地上,觸目驚心。
君行之和祁丹朱全身一震,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目露驚恐之色,立即跑了過去。
「母后!」
君行之跪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將陳皇后扶進懷裡,全身不自覺發著抖,聲音都帶著顫音。
祁丹朱瞬間紅了雙眼 ,趕緊讓習綠去請太醫,膝蓋一軟,跪在了君行之的身側。
「怎麼回事?」君行之看著陳皇后嘴角流下的鮮血,顫聲問。
芳壽嬤嬤跪在地上,哭道:「皇后娘娘說她有些冷,讓老奴去給她拿件斗篷,老奴回來,皇后娘娘就這樣了」
「是我」陳皇后聲音嘶啞的開口,一開口就又吐出一口鮮血來,她看著君行之笑了一下,道:「是我自己服毒的」
「為什麼!」君行之神色崩潰,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想不通陳皇后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自殺。
「因為是我殺了他。」陳皇后微紅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君行之,輕輕笑了笑,嘴邊是快意的笑容,「我給他投了毒,這件事瞞不了太久,太醫一定會查出來,我不想連累你。」
君行之和祁丹朱同時一驚,君行之身體僵住,錯愕地看著陳皇后。
君行之顫聲道:「怎麼可能?」
錦帝的食物都要用銀針驗過才能入他的口,太醫還每天請平安脈,除了錦帝太瘋的那段日子太醫無法靠近之外,太醫每天都會給他問診,一般毒藥根本傷不到他。
「我將毒放在屋裡的香料里。」陳皇后的嘴角依舊淌著鮮紅的血,可她卻開心地笑著,「陳家祖上是神醫,既然有冰融丸這樣的神藥,自然也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毒藥,所以他越來越瘋,越來越瘋」
祁丹朱回憶著錦帝近日來的反常和陳皇后一次次仿佛交代後事一樣的叮囑,忍不住全身發寒,瞬間明白過來。
君行之拳頭攥緊,聲音壓在喉嚨里,像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一樣,沙啞道:「我已經回來了,你為什麼不能」
為什麼不能好好過日子,為什麼還要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去換錦帝的命,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好好侍奉她終老的機會,讓他陪伴在側,補償她這二十年的痛苦。
陳皇后緩慢地動了動身體,看了一眼龍榻的方向,目光里摻雜著憤恨和怨毒,還有她竭力壓抑的不甘,「淵兒,我太痛了,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從我手裡將孩子搶走時的錐心之痛,還有他將孩子放到君大哥手裡時,他臉上若無其事的虛偽笑容。」
「他跟我說,他這樣兵分兩路,是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給祁家留下嫡系血脈。」陳皇后大笑不止,眼淚順著臉頰淌落,跟血融合到了一起,她狀若癲狂地怒吼,「他怎麼能說的那樣風輕雲淡,他分明是為了保全他的皇位!要送我的兒子去死!」
陳皇后眼角墜淚,手捂著胸口怒道:「我是他的髮妻,他怎麼能那樣欺騙我!他這個畜生,竟然那麼輕易就用我們兒子的性命去換他那個冰冷的皇位,這二十年來,我每天都是錐心之痛,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殺子,我便殺夫!」
她恨了二十年,卻不知道該恨誰,這種恨已經深入到了她的骨子裡,她在知道仇人就是自己的枕邊人後,這種恨變得更深、更濃,即使君行之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這種恨還是無法消弭。
當她看到錦帝還厚顏無恥地想要操控她的兒子、拆散她的兒子和兒媳,妄想將朝朝變成跟他一樣冷血的人,這一切都讓她忍無可忍,她決定徹底毀了他,絕不再讓他傷害任何人。
她如今心滿意足,不由笑了笑,看著君行之和祁丹朱道:「你們不必替我難過,我早就做好了跟他同歸於盡的準備,我們既然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