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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纜車的卓軒，扔下牙齒都抖了起來，隨時可能會撲上來的懦弱男人，頭也不回地快步消失在山腳的人流中。

16 我已經不再年輕

男人的離去，在弟弟身上引起軒然大波。雖然他解釋是男人自己消失，還是被弟弟衝過來撞倒在地。

憤怒的弟弟奈何不了他，就像頭失控的小牛，以最野蠻的方式，不要命的和他扭打在一起。

&ldo;我喜歡的老師，連一根手指頭都不忍心碰他，你這混蛋竟敢吃干抹淨，這樣對他？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是不是我哥？&rdo;弟弟拳頭揍下來，被他仰面接住，嘴裡仍張口咆哮個不停，&ldo;你不珍惜，留給我好了！為什麽要趕老師走？他還在生病，腰因為你扭傷好幾天了，你這人渣竟然半點也不留意，還和姓於的女人，當街kiss往老師胸口上捅刀子！&rdo;

&ldo;既然不喜歡，為什麽要上床？既然不好好對待，為什麽要給老師希望？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敗類！&rdo;

掙脫的拳頭又了落下來。&ldo;罵完了？&rdo;卓軒逮住時機，翻身一滾，壓住弟弟不停揮舞的手，揪住他衣領，&ldo;你給我搞清楚，從一開始，就是楊碧文自己主動貼上來獻身。一個要什麽沒什麽的失意老男人而已，你以為他有多純潔？&rdo;

弟弟使勁反擊，氣到筋都爆了出來，眼裡一片血紅，似乎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ldo;混蛋！混蛋混蛋！老師才不是你說的這樣！不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威脅要告訴父母，他怎麽肯對我說實話？他就算心裡難過的在滴血，也是怪自己不好，一心維護你，說你本性善良，說你原本就很不容易，值得更好的人配你！你呢？你呢？！&rdo;難過到頂點的弟弟，口不擇言：&ldo;一朵鮮花，為什麽要插在你這坨爛牛糞上？&rdo;

&ldo;你應該去問他啊。&rdo;卓軒眯眼，冷笑，&ldo;林卓航，喜歡男人要當真，是你的事，可不要牽連上我。父母要知道了，我只會照實說你栽贓陷害，得了失心瘋。&rdo;這段話，他說的極其慢，也極其冷靜。&ldo;喜歡一個人又不是做買賣，他願意賣，我就要買？&rdo;

&ldo;干！無恥！你不願意買，就不要沾染！&rdo;

&ldo;白送到眼前的東西，就算味道不怎麽樣，是男人也會有好奇心，要嘗一嘗。&rdo; 卓軒輕蔑道，&ldo;楊碧文心甘情願，你有什麽立場指責你親哥哥？&rdo;

想到纜車內男人可憐的樣子，以及把一切都告訴弟弟的愚蠢，他就暴燥的越來越毒舌，&ldo;你17年來，除了鬧事打架，不愛讀書，讓父母操心，你又還會什麽？林卓航，認清楚事實，社會不需要你們這樣愚昧不化的人，廉價的感情一分錢都不值！想像爸媽一樣，為爸拿買油的錢，買了一包香菸，就氣得媽拿菜刀追了他兩條巷？&rdo;

f鎮沒開發時，小時候家裡還是貧窮。媽媽也算有錢人家女兒，嫁給爸爸後，卻總為交不起他的學費而傷腦筋。那種被老師把學費沒交的同學，留下來站在台階上給全校同學放學時看到的恥辱感，像釘子一樣釘入卓軒的記憶，提醒他一輩子都不要重複這種窮酸。

&ldo;這樣有什麽不好？至少他們相愛，打打鬧鬧也過了半輩子！像你這種冷血的家夥，我倒想看看你會有什麽好下場！&rdo;弟弟呸了一口，沈痛地搖頭，&ldo;你根本不是我哥，我哥已經變得他自己都不認識了。&rdo;

&ldo;楊碧文不選擇你，不是我的錯，而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rdo;

卓軒一拳揍了過去，起身丟下跳起來追打他，完全瘋掉的弟弟，竄進去將臥室門甩上，擦掉嘴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