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頁(第1/2 页)
打定主意,業懷不曾迷茫。如今迷茫的只有宿枝。
說句心裡話,業懷沒有恨過被埋在地下,也不怕自己被封在地下關著飼夢。在過往,他唯一恨得是有人害自己和宿枝,如果那時那些人不來,如果宿枝走前朝他伸出手,即便被關在地下永不見天日,他也會覺得有宿枝在他就很開心。
其實只要跟宿枝在一起,地上地下都無所謂。
過去的他只是恨著宿枝被傷害了,他咽不下這口氣。
而宿枝也是如此。
只是宿枝傷得比他重,註定比他痛,如今願意跟著他走,到底是因為季庭生他們這類人在推著,還是因為想要與業懷在一起,想來宿枝也弄不懂了。
而不要緊,業懷想,只要他們還在一起,宿枝終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其實只要對方還在自己的身邊,他們可以什麼都不想。
而與千年前困住飼夢的心境不同,現在的他們很平靜。
因為過於平靜,當業懷張開嘴的那一瞬間,宿枝便向他伸出了手,並無感觸的將手放了上去。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這時,宿枝身體裡的骨頭亮了一下,呼應著群山院中的紫晶,有著一閃而過的光芒。
接著九道天雷落下,卻都是砸在了宿枝身上。
業懷不解,即便去攔,也沒有攔住。而當陣眼緩緩開啟,一道光束出現在陣眼之中,業懷帶著宿枝飛入那道光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們身後,默不作聲地往外飛去。
只是這個身影飛出去沒有多久,就被一隻手抓住了。
熟悉的酒香順著風傳了過來,濃郁得讓人無法忽視。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宿枝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轉頭看向身後。
迎著漫天的黃沙,越河尊的衣袍被風吹起,單薄的身影像是夜晚的孤燈,即便光芒微弱,卻仍舊堅毅地不肯熄滅。
老人出現在宿枝身後,明明在這些年不曾見過宿枝,卻對著他說著十分了解他的話。
「看什麼看,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越河尊一邊摸著鬍子,一邊掐著手裡的紫晶,道:「這一點小小的風浪,就把你打成了這樣!而你都成了這樣,又怎麼能守得住飼夢?」
他說到這裡,將他從清原群山院裡拿出的紫晶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然後搖了搖手中的鈴鐺,瞬間逼出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宿枝錯愕地看著那個人,意外的發現那人竟與先陳皇宮中,鎖著飼夢的氾河族人長得一摸一樣。
而不遠處,半透明的影子投放在珠藤的屍骨上。
薄輝迎著風,對著珠藤說:「多虧越河還在,多虧越河惦記宿枝,不然今日的事還真沒法收場了。」
薄輝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友,宛如察覺不到珠藤的元神早已消散了一般。
他自顧自地說著:「這兩個人啊,看著心思動的多,卻都不曾想想,既然飼夢入了宿枝的身體,宿枝的元神都不會消失,那初代氾河的元神又怎麼會消失?他們在地下都沒遇到初代氾河的元神,怎麼就不去找找那魂兒在哪兒?」
他如此說著,不過是心裡清楚,那時在遠山占據了越河尊身體,影響了越河尊判斷的就是初代氾河兄弟的冤魂。
與業懷一樣,氾河能夠克制飼夢,說明氾河也是早前天道選出來的氣運之子。只是那個氣運之子心性不如宿枝堅定,因為被關得太久了,便變成了冤魂,並趁著聶瀧與飼夢交談的機會,逃了出去。
只是就像薄輝之前跟業懷說的一樣,魂與魂,人與人的聯繫都需要有些因果關係,或是有些緣分,因此這人能去的地方只有遠山。
因為如今唯一能算與他有關係的,不是他兄長隔了多代的後人,不是那些未曾見過他的族中小輩,而是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