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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春,便是牛羊长势最好的几个月,牧民们都纷纷套了牛车,载了家什杂物,拖家带口地往牧草丰美的地区去了。等到秋冬,牧草枯了,牛羊都交给商贾卖了钱,再回到城里来。每一年,都是如此。
忽然走了许多人,城里顿时空荡荡的。
每个人都很忙,唯独泠霜一个人,整日闲着,无事可做。即使她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段潇鸣交代了,她必须休息。
所以,看护她的嬷嬷每天都会按时唠叨:该吃药了,该午睡了,该散步了,该安寝了……
泠霜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被管着的。总想寻个机会跟段潇鸣好好磋商,要回她的自由,可他倒好,似乎是知道她要抱怨,索性忙得连城也不回了。徒留泠霜一个人生闷气。
四月初,是大妃额吉娜被遣返的时候。
段潇鸣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收拾行装,其实,也是给她面子,毕竟,又有多少东西要收拾?该带来的,她也没有带来,想带走的,她也永远也带不走,既如此,又何来收拾这一说呢?
想当日她来到拉沃时,满城百姓,夹道欢迎,盛大的庆祝会,比过年或者大祭都要隆重,一来是其父汗的权势,而来,自然是她‘国母’的正统身份。
尊贵体无比。
而今,短短数月,天翻地覆,昔日的光华,在一夕之间褪尽,整个人都仿佛老去了许多岁,泠霜去送她的时候,见她连眼里的神采也泯灭了,完全的一个下堂老妪一般。
那般热热闹闹来,这般凄凄惨惨去,当时众星拱月般围绕在她周遭阿谀奉承,挑拨离间的得宠或不得宠的姬妾,如今一个个争相竟避,躲之唯恐不及。
拉沃城外,连天芳草,郁郁葱葱。
额吉娜与泠霜遥遥相望,各自感慨。
锦绣罗裙,被疾驰的劲风吹得猎猎翻飞。一步一役,两个人终究是走到了一处。
“想我一生尊贵,如今落得这副田地,最后,竟是你一人还来送我。”额吉娜叽里咕噜用鄂蒙语讲完,小惠便翻译给泠霜听。段潇鸣不准泠霜出城,所以,为避耳目,泠霜只带了小惠一人在身边。
当日心腹的锦衣女子,早已为那胎儿陪了葬。
泠霜不语,只是怅然一笑,望着连绵到天际的嫩绿,心底自苦道:今朝我送你,他朝,不知何人来送我。竟是谁送了谁,谁别了谁,长亭古道,芳草依旧连天;柳岸灞桥,使君可还如故?
终究是人不如旧,衣不如新。
“想来也甚觉得可悲,与他做了半辈子夫妻,竟是今天这个结果。”额吉娜万千惆怅,眉眼低垂,几欲落泪。
“他是怎样的人,归根结底,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泠霜不去看她的眼,那一双老去的眼眸,除了暗淡,还有悲伤,居然像极了吟月的眼睛。
想必,那眼的主人,曾几何时,也是烂漫天真的少女,像草原上的夜莺,无拘无束,快乐无忧,也是倾城红颜,风华绝代,却被她的父汗当作了一件贵重的筹码,押上了赌桌。可能,骄傲跋扈的哲那耶部可汗以为他会赢,赢得漂漂亮亮。是啊,谁会想到,戎马一生的哲那耶大汗居然会输给一个黄毛小子!而且,还居然输得这般惨烈赔了夫人又折兵!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可叹,可憾!
“总之,多谢你能来送我。”额吉娜转过身来,对泠霜涩然一笑,接过侍女递上来的送别酒,对泠霜一举,仰头一饮而尽。草原女儿,比男儿更为豪放不羁。
侍女捧着托盘在泠霜手边,白银的酒爵,清浅的酒色,被风震得波纹绽绽。
“汉妃,您身子还没好,大夫说了,不宜饮酒……”小惠轻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