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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蕊白蓮消失在了小路盡頭的一座宮殿前。常樂宮,殿前的匾額如是寫到。
晏蘇四下張望良久,整座宮殿空無一人,似是荒敗有些時日了。
殿內不似方才來時那般景色宜人,一處乾枯的池塘,一片枯萎的藥田,應是很長時間無人打理,土壤已然乾裂,零星小苗也都耷拉在地,毫無生氣。唯一值得賞光的大概就只有旁邊一株海棠樹了。盈盈而立,寂寥如是。
也對,自從降書遞上,晉王自刎的那日起,晉宮內的上下人等,能逃的就早已全部逃離了。
朵朵爛漫綴滿枝頭,有風自南,花枝搖曳,落英繽紛,似在傾訴這座宮城曾經的繁華與現在的落寞,唯有南風舊相識。
晏蘇站在樹下低頭沉思,有花瓣落於肩頭,他也渾然不知。
就在此時,主殿的大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晏蘇轉頭望去,門內只漆黑一片,無法看出虛實。這使得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輕聲行至門前,卻遲疑著不敢前進。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突然感覺到有一雙手從背後推了自己一把,一個趔趄竟跌了進去。
不好!晏蘇剛想站穩腳跟,絳紫色煙霧驟然從門外席捲而來,將他團團裹挾。強烈的氣流在周身對衝著,迷得他睜不開眼,手腳也似被沉重的鐐銬所固一般,竟動彈不得。
再加上左肩上的傷,血腥味伴隨著撕痛感傳來,晏蘇現下確是被完全桎梏,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可到底是他,即使被困至斯也能強定心神,思忖著現下的情形。
這霧中亦比先前多了中異香。可奈何意識漸漸模糊,視線也隨之變得不清晰,渾身的力氣如抽絲剝繭般被搶奪而去。
晏蘇雖時時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但終歸是著了道,不久便失去了意識。腳下踩空,仿佛跌入萬丈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分段
☆、流星
四月天,寒意漸消,暑氣未至,最是舒爽。
洛遙靠在醫館門外的躺椅上,一把大蒲扇蓋在臉上,雙手枕在後腦勺處,優哉游哉的打著盹。
師父常年雲遊在外,將這唯一的醫館交給自己打理,現下城裡無病亦無災,就連館內唯一的小幫手忍冬也回老家探病去了,洛遙這番倒也落了個逍遙。
醫館旁有一家茶樓,叫攬月樓,老闆乃是師父的舊友龔叔。日日生意興隆,茶客滿座,最火爆的時候,就連小乞兒都會特地來門口討兩碗水喝,順帶腳偷聽兩嘴說書段子。
洛遙有時也會去蹭兩口茶水喝,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她對品茶有興趣,至於樓內那位張口閉口之乎者也的說書人百曉生,她就更沒興趣,她只是純粹的愛湊熱鬧,順便聽聽茶客們口中的八卦,在百曉生被茶客們擠兌到跳腳時跟著喝兩聲倒彩。
為什麼一間茶樓的生意會好過酒館?這還不是因為當今的皇帝老兒。在這亂世之中要論治國領兵,晉王自是排不上位子,可要說哪國皇帝最喜音律,最好茶道,那就無人能出其右了。
不僅如此,還引起了晉國全民飲茶的潮流,有權的無權的,有錢的沒錢的,老少婦孺,皆以飲茶為樂。雖有附庸風雅之嫌,但也未嘗不是樁美事。
「你聽說了嗎?昨夜城外青城山上發生的怪事。」
「你指的可是那場流星雨?」
……
兩位茶客聊著天從醫館門前經過,邁進了茶樓的門檻,而他們口中的那件異事倒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假寐的洛遙耳中。
她抽手掀起蒲扇的一角看了眼講話的人,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起身順了順衣服上的褶皺,伸了個懶腰也跟著他們摸進了茶樓。
茶樓裡面的布置很簡單,一樓正中偏後設著座說書台子,一張雕花屏風,前有一尺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