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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四月里,春_色_漸已回暖,而此人卻還是披著一襲白狐裘襖,手捧手爐,臉上還戴著一個銀質的面具,形狀似狐狸面,甚是奇怪。
「先生可算來了,王爺他退朝一回來就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誰也不見,晚膳也不用,我擔心他會出事。」
白衣人望了眼書房,思量片刻,對王妃拱手作揖道,「娘娘請放心,這裡就交給在下處理吧。」言畢便推開房門進去,旋即又轉身關上。
屋內一片狼藉,散落的書卷,殘破的瓷器,還有捧著酒壺靠坐在書桌前的羨王。
「今晚月色撩人,確是值得舉杯一賞,可王爺這種賞法,在下可就有些不懂了。」
白衣人從一屋子破爛中欣然踱步而來,仿若仙人於行雲中閒庭信步,衣袂翩翩,無盡風流。
羨王抬了抬惺忪的眼皮,盯了許久才認清眼前的人乃是自己的謀士玉面狐。
「你來啦。」一手揉著自己的緊繃的太陽穴,一手撐地勉強站起來。
「今日朝堂上的事在下已經聽說了,說到底這於殿下,並沒有什麼損失,不知殿下何來如此大的火氣。」玉面狐撿起地上的幾卷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將它們重新放置到書桌上。
羨王雖強打精神,身形還是有些晃動,說道:「你不知道,今日雖然父皇表面上並沒有說什麼,但他寧願派晏蘇那小子去也信不過我,他果然還是在懷疑我結黨營私,不敢重用。他素來就疼愛他那個小兒子,就算晏蘇他終日逍遙紅塵,無心朝政,可父皇還是有意偏向於他,要是晏蘇這回再立了功從晉國凱旋,就真的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推開窗戶,望著窗外的月光,眼神暗淡,想像如今晏蘇怕是已經入了晉國境內,他不由捏緊了拳頭。
「皇上顧念舊情對九皇子殿下有所偏心,也是情有可原。但私心終歸是私心,若是九皇子殿下依舊閒雲野鶴不理朝政,哪怕皇上有意,眾臣們也不會同意,還可能惹得天下百姓非議。相比之下,殿下您卻功高累累,禮賢下士,盡心竭力為皇上分憂,於情於理,這江山社稷,終歸會是殿下的囊中之物。」玉面狐頷首立於其後說道。
「哼,閒雲野鶴?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看他這次,消息比我還靈通,這麼快就已經動身去了晉國,你還認為他是個無心皇位的風雅公子?」
羨王冷笑,瞥了他一眼,強壓怒火不發作,「你可莫要忘了,三年前,他在眾臣們心中,在百姓們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地位。積石如玉,列松如翠。君子才德,世無其二。」
「殿下責怪的是,這回確實是在下反應遲鈍,讓他人有了可趁之機。不過殿下也不必擔心,早在半年前在下就已在晉國布下眼線,雖然我們已失了先機,但並不是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如果殿下實在放心不下您這位弟弟,在下願意將功補過。」
玉面狐語氣平靜,銀質的面具掩面,看不清絲毫神情,令人捉摸不透。羨王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心裡也漸漸有了底,他不是個會輕易許諾的人,看來這回真的是準備萬全,要動動這位不理凡事的弟弟了。
夜黑如墨,風聲蕭瑟,一股暗流似乎已經席捲而來,所過之處,必是荊棘鋪就,血流成河。
大雨已過,月朗星稀,今夜無風,而一切卻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晉國國都,亓兵陣營,主將莫青的營帳內,燈火通明。
又過了一日,上報的摺子早已遞了上去,而上頭卻還沒有給出任何指示。晉國這邊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二十萬兵馬雖已收復晉國,卻仍在都城外安營紮寨不採取任何行動,且先不提晉國內還殘留著些餘孽亂黨妄想有所行動,行復辟之事,就說南邊那些附屬小國的勢力,聯合起來也不容小覷。
而民間更是流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