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页)
劉慶不敢做主,看向床上的少年,尚且孱弱的少年略微斟酌,點頭同意。
「謝過小姐大恩,打掃就不必勞煩小燕兒姑娘,在下自己就可以。」劉慶又向路金喆道了謝,然後扶起那少年下床。
期間不甚有些響動,樓下樓梯震顫,銀芽半睡半醒,踩著台階問:「樓上鬧耗子呢?叮叮噹噹響個不停……什麼味兒?」
小燕兒示意眾人別忙,逕自走出去,悄聲道:「噤聲,別吵著二姑娘。這不是晚上吃甜盞兒鬧肚子疼嚒,燉個梅仁湯方吃。」
銀芽點點頭,心說這是二姑娘能幹出的事兒。她也不是管家婆,囑咐一句「大姑娘覺淺,你們小聲點折騰」也就走了。
很快劉慶和裴宛就挪步到雜室,這裡與小姐的臥房隔著一個花廳,在樓梯的另一側,裡面床榻几案俱全,小燕送過去兩床鋪蓋,一根蠟燭,囑咐了兩句,替他們關上了門。
門裡,兩個賊人歇息整頓,門外,路金喆在自己屋巴巴的等,只聽「咚」的兩聲,她飛快出門,小燕兒早墊著腳往雜室看。
第8章
主僕兩個人打開門,一個舉著匕首,一個舉著金簪,謹慎的進了雜室。
踢一下,踹一腳,仔細確認倆賊子終於被藥翻在地,心落回腔子裡,長舒一口氣。
路金喆問:「白果兒給的什麼藥?」
小燕兒掏出包藥的紙,只見那紙上細筆勾著幾個潦草的蠅頭小字:迷魂散,無色無味,入水即溶,服者三兩個時辰自可解。
「買藥的時候您沒瞧見,那大個子跟個夜叉似的,什麼話都不能說。也多虧白姑娘聰慧,三言兩語就從我的話里找出漏洞,給了我一帖藥。」
「你也不笨,我還怕你沒去她家藥房呢。」
「我那是太了解您,平白無故說什麼月亮窄,我想肯定有緣故,逢七嘛,白姑娘坐堂問診的日子,您從前提過一句,我可不就記住了。」
「行了,別洋洋得意啦,」路金喆瞅瞅這倆人,眼裡冒出精光,「全都得綁了,然後交給我哥。」
倆人說干就干,回屋找綁人的繩子,可她屋裡哪有麻繩?小燕兒把牆上掛著的斗笠繩子拆了,路金喆找了條披帛。
「走!」
小燕兒說:「我綁那個大個兒,他沒點死我。」
路金喆說:「那小白臉歸我,好傢夥,吐我一身血。」
她倆也不含糊,一人一個,使出死勁兒來把人顛來倒去,雙手往後背一纏,系個死疙瘩。
好容易把人束縛住,累出一身汗,路金喆跌坐在地上,也不顧形象,她歪著腦袋打量小白臉,肘了肘小燕兒:「你猜他多大?」
小燕兒腦袋湊過來端詳,拿不定主意:「十三四?瞧著臉是真的嫩,個頭也不高,不過爺們家憑體格瞧不大清年紀,後頭且有的長呢。」
路金喆趁小燕兒不注意,在那人身上摸了一把,她記得他就從腰後掏出把匕首。
摸了摸,還真叫她摸出一樣東西,纏在蹀躞帶夾層里,是一方長柱形玉章。
印章上刻著反字篆文,看不明白,路金喆回到自己屋裡,掏出一盒不用的胭脂,在上面啪的蓋了一下,然後隨手拿過一本書,印章一扣!
小燕兒也從雜室跟過來,「是什麼印?可知道他姓甚名誰?」
「宛宛黃龍,興德而升。[注1]」 路金喆對著燈,一個字一個字分辨著印章上的字,呢喃出聲:「好大的意頭……」
小燕兒並沒讀過多少書,不解其意。
「燕兒,」路金喆忽然出聲:「我有不太好的感覺。」
「怎麼了?」
路金喆卻不發一語,疾步走回雜室,打量那少年兩眼,撩起袖子就往他身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