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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極靜。
只有我和閻恪的喘息聲。
四周也極黑,像永無白晝的夜。
所幸我自小在陰冥長大,習慣暗黑的環境。
閻恪喘息不定,棄了劍,仰坐在地上。
我忙跌跌撞撞爬過去,「閻恪,你怎麼樣了?」
他咻地抓住我替他檢查大腿傷口的手:「你來做什麼?」
說起這個我又想起事態的緊迫,急道: 「我還想問問你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呀?你被誰陷害了,為什麼他們都說你殺了師父?」
閻恪突然冷笑了一聲,那笑容極其淡薄,掛在血污滿面的臉上,似妖似魔,「你怎麼知道我是被陷害,不是真的殺人了?」
陌生的笑讓我有些愣:「你不會。」
「你怎知我不會。」他依舊是笑著,笑著笑著有了一絲狠厲,「你認識我也不過百餘年。」
這笑看得我心裡難受,我說不出別的話來,只執拗盯著他道:「你不會。」
他的目光對上我,笑容漸漸消失,卻像卸下了一層面殼,又沉又重。
「陪你回陰冥那日,師父突然傳音給我,叫我過去一趟。原是他羽化的時限快到了。而這,也是無字真經唯一可以被毀損的機會。」
我訝然::「可之前師父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毀了麼?」
「無字真經應靈而生,輕易毀損不了。出了青眉一事,他怕再有人覬覦真經,以此生事,因而對外稱真經已毀。」
閻恪頓了頓,緩緩道:「他知我歷劫失敗,召我前去,問我想不想要真經。」
這麼好的東西,怎的會有人不要?我問:「難不成是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麼?」
「你想,千萬年來,為何師父存著真經卻從未修煉?」
「修煉無字真經,需要拋下世間因果。饒是師父,也沒有做到。」
萬物有靈而相生相剋,這其實並不意外。閻恪輕描淡寫的一句拋下因果,做起來想必不會像那麼容易。
問到這裡我心中明了七七八八:「那你殿中搜出來的真經……」
「是假的。」
「弒師奪典……怎麼會這樣,是誰這樣處心積慮要害你?」我心中閃閃爍爍,浮起一個影子,「三師兄?」
閻恪的表情並不意外,顯然是我說中了。
我不解,「你和他無仇無怨,為什麼要害你呢?」
閻恪若有所思,「並不見得是他同我的仇怨。」
我茫然,「什麼?」
閻恪卻並不繼續深說下去,抬頭看了看深黑的空中,「崐山的判決書下來了?」
我咬了咬唇,艱難點頭:「嗯……」
「他們說,明日黃昏,處以垂刀刑。」
閻恪冷笑:「可當真是快刀斬亂麻,唯恐夜長夢多。」
說完這句,他半晌沉默。我正想說話,他突然問:「天君也來了?」
那時我竟未發覺,他稱的是天君。
我想了想,如實照說:「來了,他說,憑崐山一手處理。」
閻恪嗤笑,顯得荒涼極了,「那他可當真是大義。」
我聽他的語氣覺得難過,「你別這樣想,天君不是一貫疼你麼?他瞧著八風不動,心裡定是傷心極了。」
閻恪不接話,突然嘆了口氣,「你回去吧,天亮之後,煞靈便會聞光而來。繼續待在這裡會損耗你的真氣。」
我道:「我不走。」
閻恪道:「縱是繼續呆在這裡,也不過是白白送死。」
「不會的……」我拼命搖頭,打斷他的話:「我讓孟銅錢去通知我爹了,知道我在這裡,他一定會趕過來救我們的。」
閻恪戳穿我,「此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