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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身段恍若無骨地靠在池墨身上,較大膽的那位紫衫女子端著小小的銀酒杯遞到他面前,池墨剛要接過,卻又被她輕輕按下。
「公子是第一次來這裡吧?」她眉眼含笑地將身子靠得更近,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廓,「喝酒可不是這樣喝的,讓奴家來教一教公子。」
話音剛落,她仰頭將杯中酒飲下,緊接著一雙櫻紅唇瓣便緩緩湊了過去。
第12章 耳光
眼見著那雙唇瓣愈來愈近,左玄裳卻毫無動作,連一旁的南初看了都不免替她著急,而下面的池墨更是看不出一丁點想拒絕的跡象,只是眸中似有一分賭徒般的沉重。
無法,她只好擅自做主,取了隨身帶的蟲蠱從裡面拿出一條蜈蚣,輕輕往下一丟。
正在看戲的另一名黃衫女子眼神明顯逐漸驚恐,她瞪大了雙眼指著紫衫女子的頭頂,「你你你,你的頭頂…」
「嗯?怎麼了?」她伸手朝上一模,摸到一條細細長長的東西,拿到眼前一看,「啊————」
場面瞬間變得混亂,池墨瞧著驚慌失措被嚇飛了魂的二人,眼神特意朝屋頂瞟了一眼,旋即垂頭淺淺揚起了嘴角。
有人歡喜有人愁,左玄裳臉色陰沉地瞪了南初一眼,一言不發地輕功離開了青樓。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擅作主張闖了禍,南初連忙跟上她的腳步,一個勁兒地在她身後道歉。
「我真的錯了嘛,眼看著那女子都要親上池墨了,我不得幫你出手呀?」她拉住左玄裳的手腕,用她慣用的磨人伎倆軟聲軟氣道:「你別生氣了嘛,我真的知道錯了 ̄」
左玄裳猛地轉過身,冰天雪地的氣息霎時撲面而來,「我最後再告訴你一遍,別拿你那沒見過世面的腦子來斷定我和池墨的關係,他只是我養的一條狗,僅此而已。」
「可是……」南初還想說什麼,卻倏然發現左玄裳的視線越過自己望去了身後,於是她回首看去,只見池墨在距她們五米之處負手而立,沉靜地看著直眉怒目的左玄裳。
也不知方才那句話,他聽見了沒有。
池墨的神色一貫是無波無瀾,倒是左玄裳,渾身上下仍舊散發著濃厚的冷冽寒意。
也不知是在對南初說話,還是在對池墨說話,她丟下一句「回盟里」後便轉身繼續前行。
一路上三人皆是一聲不吭,直至回到他們居住的院裡,左玄裳側過臉對她不容置喙道:「回你自己房裡。」
聞言,南初如釋重負地趕緊離開了是非之地,臨走還不忘回頭望一眼池墨隨她回房的背影,暗嘆一口氣,在心裡默默為他祈禱了一句:池兄,保重!
房門甫一關上,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剎那間響徹整個臥房。
池墨呆滯了瞬息,緩緩撫上自己的臉頰,她有多久未曾打過自己了?自五年前清繳一個小門小派時,他未狠得下心殺人,那時她曾給過自己一巴掌,之後他便事事做到讓她滿意,以致於整整五年過去了,他差點都以為…
以為她待自己,終究是與旁人不同的。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罷了。
本就幽沉的深眸更加黯淡了些許,他微微垂著頭聽左玄裳高聲呵斥,「我讓你做什麼你便只能做什麼!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怎麼,仗著在我身邊待了十年便覺得自己有資本違抗我了嗎?我同你說過吧,越線之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是,她說過。早在他們第一次肌膚相親時,她便說過,永遠不要對她生出半分男女之情。若是讓她發現,她會毫不猶豫地殺掉自己。
他也曾問過為什麼,她只是回答,感情會讓人變得懦弱。
儘管她未再解釋更多,但池墨心裡卻萬分清楚,她不是怕自己變得懦弱,而是不允許有懦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