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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他曾經是她的領路人,是她孤獨人生里,唯一的同行者。也記得自己彷徨時難以啟齒的心動,拿起又放下的猶豫,更記得那種把自己最喜歡的人關在門外的卻無能為力的心痛。明白在每一個深夜裡,明明是自己的選擇,卻依然會陷入無盡的自責和埋怨的無奈,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再為了他勇敢一些。
而這一切,在所有的輾轉反側中,沒有答案,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思念。
厲薇盯著手上的白紙黑字,最終下定決心:「能給我點時間嗎?」
陸經政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答應她:「可以。」
但他最後的底線是:「三天。」
「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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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竟然想要和你結婚?」當厲薇約林也出來見面,聽到陸經政向厲薇提出結婚的消息,她噗呲一聲就笑了,「他還挺潮的,直接玩閃婚啊?」
「小也——」
厲薇面容嚴肅的盯著林也,實在笑不出來。
林也收斂,認真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喝成那樣到底是說了些什麼,但我可以確定以及肯定,一定是你某句話給了他希望和可能性,否則他不會用這種方式和你結婚。」
「換句話說,他在逼你做選擇。」
厲薇當然知道他在逼她,眼見是他一次一次逼上門,可厲薇卻清楚,是陸經政的退讓太多。
她頹喪說:「可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大概是承認了。」
林也:「那——你想結婚嗎?」
厲薇:「實話,不是很想。」
只是她自己也很矛盾:「但是和他,或許可以試一試。」
厲薇想到那天雨夜之後的每一個日日夜夜,她幾乎已經喪失了對於失去陸經政這件事的自我癒合能力。
在厲薇陷入無限矛盾的情緒時,林也喝了一口咖啡,「薇薇,上一次我和你聊,在我看來,阻礙你的事情是你覺得自己沒有辦法給予陸經政誠摯的喜歡和愛,但只要你覺得失去他比讓你勇敢做出改變更難以接受的話,不妨試一試?」
厲薇猶豫:「他如果後悔了——」
林也立刻出聲打斷她:「薇薇,你很喜歡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就下定論,婚姻的本質在於什麼,在於愛情,可現在的局面不就是你愛他,他也愛你嗎?況且,經過這七年的阻隔,你難道不清楚你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嗎還是不肯信他——」
「你要給他一個機會證明他既不是你父親也不會是梁遠,你這都成驚弓之鳥了。」
林也拿自己舉例:「你看我啊,我和梁遠十年的感情到此結束,但我可以很誠實的告訴你,我依然相信愛情。」
「薇薇,期待愛情和幸福但不相信這種愛情和幸福會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人,清醒卻孤獨。而你呢,恰恰就是因為遇見了太值得的人,才把這種清醒丟掉了,然後變得迷茫,不能果斷。」
「作為你最好的朋友,看到你遇到這樣的愛人,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而不是後半生都在自責和遺憾中度過,哪怕撞得頭破血流,哪怕未來真的有不可抗拒的變數,但你都應該擁有一份願意相信一個人真誠的愛的勇氣——」
「而選擇相信他,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你自身的強大。」
厲薇望著玻璃外這天地,落葉落在地面,被風吹卷而起,秋天即將成為過去,冬天就要來了,人生又失去了一年秋。
而她啊,懷疑這世界上真誠的愛,沒有勇敢面對傷害的勇氣亦不信任自己能再次站在陽光底下。曾經也一味只相信自渡,更不想牽連任何人陪她淌這條爛河。可是,陸經政在等她回家。
那這一次,何妨不能做一個熱烈的人。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