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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满脸血痕哭泣不止的可怜女人,两颊刻着血淋淋的字。
丑,奴。
可惜,字写得好生难看,莫忧不禁想起若是楚朝文见了这狗爬字,又该恼她不勤练笔墨了。
只是,楚朝文见不到了。
莫忧居高临下藐视脚下,这个如蝼蚁般的女人,嚣张的气焰泯灭,只留痛苦万分,剧痛中指甲抓在地上,指尖已经磨破渗血。脸上泪与血模糊不清,细腻的肌肤被划破,皮肉微微向外翻起。
簪子划破皮肉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莫忧想起,沙漠中,濒死的饥饿,她用匕首割开生路。
遍地黄沙,陌生的面庞平静安详。
烈日炙烤意识,血肉铺就的生路。
“带下去,不要再让我看到她!”
刚道出最后的命令胃中就一阵翻腾,喉咙酸涩,莫忧再也忍不住,跌在地上干呕起来。
直到那个哭喊不止的丑陋女人被带离,她才心中好受些。
司邑青赶到华姝宫时,莫忧已经换下沾染了血迹的衣裳,一身素衣站在他面前,神情淡漠。
“你来晚了,我刚把你爱妃送回去。”这样语气平淡,让司邑青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我不是为她而来。”司邑青走近,轻抚着她略红肿的面颊,手不自觉伸向她的眼角,“你哭了?”
她别开脸,不语。
他在关心她,心疼她,可她拒绝。
司邑青愠怒地扳过她的脸,四目怒视,相对无言。
最后,他还是无奈松开她,语气疲惫:“你太固执了。”
莫忧不解,不懂他所指为何,可也顾不上询问,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转身,身后响起司邑青迫切的声音,“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凌厉回眸,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淡漠依旧。
司邑青从身后抱住她,令她顿时浑身僵住,“我知道答案,可我想听你亲口说。莫忧,你心中还有我的位置吗?”
“若你心中没有我,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曾几何时,莫忧天真地想象他们站在丁香树下,她贪玩地抱着树干摇晃,或是司邑青就像现在这样从身后拥着她。芬芳馥郁,花瓣似雪而下,满头素雪分不清是花瓣还是白发。
曾经,她是那样希望能和他执手白头到老。
可是,她几乎记不起最后一次见到楚朝文,见到哥哥时她说了什么,是埋怨他对自己要求严苛,还是又惹他生气了?她不曾有过简单的道别,哥哥就再也回不来了。
“莫忧,答应我,不要恨任何人。”锦瑟胸前的雪莲妖娆,延伸出的爪牙将她拖入深渊。
一地血池妖娆,衣袍尽染,那个称她妻子的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莫忧,别哭……”
还有她未出世的孩子,是个淘气的混小子,还是和她一样讨人嫌的臭丫头呢?
良久,司邑青才说:“莫忧,你内疚了。”
“内疚?我为什么要内疚?”莫忧心弦绷紧,冷冰冰说道。
有些事,她已经知道,而司邑青应该还不知道她知道。
司邑青转过莫忧的身子,眼中除了脉脉情深没有一丝异样,“你还爱我。”
他终究是不知道她知道,莫忧眉头微展,又皱得更紧,她陷入了另一阵恍惚。
曾经,司邑青一次次的主动,她抵触同时也习惯着他的靠近,情之所起她已无从所知。
石桥上,月白长袍的男子等着她靠近,侧脸弧度优雅迷人,嘴角温柔清浅的笑意。风吹竹叶沙沙,那是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动心的时刻。
如今,眼前的人深情不变,只是他们之间已隔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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