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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居住在沿海城市的人們來說,都知道這是颱風即將來臨的前奏,他們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電視,關注天氣新聞,查看最新的颱風走向,以便自己在狂風驟雨到來前,儘快趕回家中。
疾風將醫院病房的玻璃窗拍打的砰砰作響,顏以沐從沉睡中睜開眼,夏即昀站在她床頭,神情諱莫如深的看著她。
顏以沐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病房四處,夏即昀說:「年鶴聲早就走了。」
顏以沐一愣,思緒逐漸收攏,她重新看向夏即昀,有心想解釋她和年鶴聲的關係,但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瞞過他,夏即昀從包里打開了dv,遞到她面前。
「看看。」
「看什麼?」顏以沐迷惑。
夏即昀點了播放,把屏幕量到她眼前,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前,年鶴聲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醫院大門的露天停車場交談。
他們全程說話是粵語,顏以沐聽不懂,只是看見那個中年男人不知道說到了什麼,拍了拍年鶴聲的肩膀,像是對他的話予以讚許。
一遍播放完,夏即昀問她:「要我給你翻譯,他們說了什麼?」
視頻里的角度應該是偷拍,顏以沐不知道夏即昀為什麼要偷拍年鶴聲,現在還要拿給她看,但夏即昀既然選擇這麼做了,即便顏以沐說不想聽,她猜夏即昀也會告訴她。
而夏即昀,的確如她所想的這麼做了。
「裡面的那個中年人是年鶴聲的叔叔,他問年鶴聲是不是悄悄談了女朋友,藏在外面不准家裡人知道。」夏即昀語氣平靜的陳述,「年鶴聲說,算不上女朋友。」
「女孩圖他的錢,他圖女孩的人。」
「錢色交易,玩玩而已。」
「不想驚動家裡人,丟面子。」
風拍打窗戶的聲音越來越急切,尖銳又刺耳,不費絲毫力氣便能蓋住病房內,少女落淚的聲音。
明明年鶴聲說的話就是事實啊,她圖他的錢,他圖她的人。
顏以沐和年鶴聲,本來就是這樣的相處關係啊。
她在哭什麼呢?
顏以沐拭著臉上的淚,但那些眼淚卻不受她控制的流的更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
是因為她把年鶴聲說的那些「喜歡」、「鍾意」、親密的稱呼、親昵的觸碰都聽進了心裡嗎?
所以從年鶴聲嘴裡吐出那些和喜歡完全相悖字眼的時候,她便覺得無法接受嗎?
可年鶴聲對她的喜歡,從一開始便是以欺騙為前提啊,這些她分明都很清楚。
夏即昀看見床上的人哭的泣不成聲,心中的悲憤蓋住了怒火,「你就這麼喜歡他嗎?顏以沐,你清醒一點吧!他只把你當玩物!」
玩物,真是恰當好處的描述。
她現在在年鶴聲面前的處境,不正像是夏即昀口中的玩物嗎?
年鶴聲可以對她溫柔到極致,體貼入微無微不至,也可以強勢蠻橫霸道的,妄圖掌控她的一切。
前者曾令顏以沐無法自拔的想要沉溺依賴,後者卻也令她窒息的感覺被囚困於手掌之間。
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由不得顏以沐去選擇,全憑年鶴聲肆意妄為。
只會哭泣的洋娃娃,的確是可以供他戲耍的玩物。
顏以沐想明白了,可是眼淚卻還是止不住。
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對我動心?
他曾經的問詢忽然在她腦海里閃過。
而顏以沐臉上怎麼拚命擦拭也擦不完的眼淚,告訴了她答案。
港城天空烏雲遍布,那急切的風仿佛一把利刃,吹在人身上,像是恨不得將人撕的四分五裂。
颱風快要登陸了,他們趕上了停運前最後一班回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