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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這麼羸弱的身體,卻為年鶴聲擋了那顆籃球。
少女白皙的額頭通紅一片,靠近額角的位置,肉眼可見的鼓起了一個包。
年鶴聲用指腹輕輕的碰了一下,兩顆淚珠從顏以沐緊閉的雙眼裡滑落,打濕了那對蝶翼般的睫毛。
她很疼,卻沒有發出一聲嗚咽,在意識模糊中安靜的落淚,這幅模樣如果被有心人看見,只會覺得她乖巧的惹人憐。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覺有人在幫她擦眼淚,動作輕柔的,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冷香,飄進她的鼻尖。
淡淡的氣味,有那麼一瞬,她感覺自己頭上的疼痛,被這股氣息安撫了。
肖逸文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年鶴聲完好無損的坐在病床前,無語道:「搞乜,吳叔講你來醫院,我還以為你出乜事了!」(搞什麼,吳叔說你來醫院,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年鶴聲示意他噤聲,肖逸文這才注意到病床上躺著的人。
第一眼就看見顏以沐那張格外漂亮的臉,長捲髮鋪開披散在枕頭上,閉著雙眼躺在病床上的模樣,跟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一樣,只要看一眼就能讓人過目不忘。
肖逸文饒有興致的說:「呢唔系證件照上嘅妹妹仔咩?你點把人弄到醫院來了?」(這不是證件照上的妹妹嗎?你怎麼把人弄醫院來了)
「有人堵我,她替我受傷。」
年鶴聲言簡意賅,聲線比平時壓低了幾度。
肖逸文聽完一時間不知道該驚訝有人敢不知死活的堵年鶴聲,還是驚訝既然會有人想要保護年鶴聲。
「她唔知你學拳擊嘅?」(她不知道你學拳擊的)
醫生拿著檢測報告來到病房,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患者有輕微的腦震盪,頭上的傷口如果患者醒來後覺得太疼,可以冰敷鎮痛,外敷和內用藥過一會兒會由護士送來……」
昏睡中的少女睫毛忽然顫動了幾下,慢慢睜開眼,面前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
她看見了穿白大褂的醫生,不認識的黑皮膚男生,和一個有些……眼熟的男生。
有些眼熟的男生問她:「感覺怎麼樣?」
顏以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這個男生的臉好幾秒,「……敦蓮寺?」
年鶴聲一愣,肖逸文連忙把後面的醫生拉過來,「完了,這個妹妹仔都認不清人了,你快來看看是不是失憶了!」
「你看清楚。」年鶴聲忽然俯身,兩手撐在她的枕頭邊,以一種極近的距離,把臉湊到她面前,「我是誰?」
摻雜著冷香的呼吸噴灑到顏以沐的臉頰上,她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年鶴聲啊……」
沒戴眼鏡,差點沒認出來。
醫生在旁鬆了口氣,「我就說,不可能失憶這麼嚴重的。」
護士正好把藥送進來,年鶴聲退到一邊,護士為顏以沐的額頭噴灑藥劑。
冰涼的水霧穿透皮膚,顏以沐意識完全清醒,疼的眼淚簌簌往下掉,淚眼模糊的看向正前方牆上掛著的時鐘,時針都快走向十二點了。
等護士給她噴完藥,吃過口服藥,她擦了擦眼淚,連忙拉開被子要下床,發現自己身上被換上了病號服,「姐姐我的校服在哪裡?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這麼晚了,你就在醫院住下吧。」
「不行的,我得回家。」
她現在寄人籬下,要是還夜不歸宿,夏家會覺得她不乖的。
不乖不省心的孩子,沒有被收留的必要。
「你受傷了,今晚需要留院觀察。」
年鶴聲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醫生和護士退出去。
肖逸文眼神在年鶴聲和顏以沐臉上來迴轉了一圈,不知聯想到什麼,也跟著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