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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言語,而是端起白粥,拿勺子舀了一些,放入嘴裡,「還吃嗎?」
太后這是在試毒。
裴瑤一雙眼睛瞪大了,「吃、吃。」
「再敢絕食,丟出去打板子。」太后沒有多計較,倒是好耐心地坐下來,舀起一勺粥餵到皇后的嘴邊。
裴瑤這次變乖了,慢吞吞地張開嘴邊,眼睛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盯著太后的身上,粥餵到嘴裡才含著吞下了。
一個專心看,一個專心喂,一碗粥餵得也快,太后放下碗的時候,裴瑤意猶未盡。
太后不再理會皇后,站起身,道:「皇后在哀家這裡中毒,哀家有責任照顧你,你想要什麼,哀家儘量都滿足你。」
裴瑤嘀咕一句:「我想見師父。」
「見誰?」太后沒有聽清。
裴瑤鼓足勇氣:「我師父,靜安師太。」
太后忍不住看她:「哀家好奇你法號是什麼?」
裴瑤睜著一雙眼睛:「法號是師父取的,我們這一輩是無字,師父添瞭望字。」
「無望……」太后抿抿唇角,轉身就走,再不走就會笑出聲了,到時小皇后會生氣。
無望小師太盯著太后背上展翅的鳳凰,跑什麼,無望就無望,其實師父開始想取欲字,後來覺得對不起她,就改成瞭望字。
望是有希望的意思,代表著師父對她的希望,不過就是輩分不好,若是當初跟了住持,那她就是靜望小師父。
好像哪裡不對勁。
皇后養病的時候,昭和宮裡的太妃自盡了,皇帝傷心半日,喪事未辦,太妃的兄長提議以太后尊榮大辦。
朝堂上,太后不說話,皇帝今日也不吭聲,丞相吳之淮覷了一眼太后,也不敢吭聲了。皇后半夜中毒,太妃第二日就自盡,他們不是傻子,分明是太后為保全陛下的顏面才聲稱是自盡。
偏偏太妃的兄長沒長腦子。
太后沉默了會兒,問陛下:「陛下的意思呢?」
「太后,陛下為尊,太妃是陛下生母,按理來說,追封太后的尊榮合乎常理。」朝臣諫議。
皇帝忽而緊張起來,他想起哀帝就是因為為妻家爭名分惹得太后不高興,太后才將他廢了,他不能變成哀帝,忙道:「不必了,以太妃尊榮下葬。」
太后莫名笑了,「按照陛下意思去辦。」
朝臣紛紛應和,太妃兄長顧楨氣得咬牙,還想據理力爭,同僚一把拉下他,沒辦法,他只好違心高呼。
散朝後,顧楨氣得直罵:「太后強權,早晚會敗了大汗江山,她為嫡母,太妃為生母,強制壓著陛下,可見心胸狹窄。太妃說是病逝,可好端端地為何會病逝,依我看,定有問題。」
同僚嘆息:「你看看陛下毫無作為,剛將自己的兄弟貶為庶人,又逼死自己的生母,死後哀榮都沒有。」
顧楨直言:「陛下根基薄弱,都是太后逼的,可惜朝權都在女子手中,我等男兒無法作為。」
「你是陛下舅父,不如親自去勸諫,只要陛下肯爭氣,我等拼死相爭。」
「我去試試。」顧楨嘆氣。
裴瑤在床上躺了三天,終於迎來第一個看她的親人—靜安師太。
當年裴瑤送進尼姑庵里的時候,面黃肌瘦,包在襁褓里都沒有五斤重,裴家人放下後留了一筆銀子就離開。
靜安師太當時不過十八歲,不大識字,給孩子取名的時候,先是想到了欲字,住持們總說欲乃心中魔鬼,因此她就想到了無欲這個法號。讀起來有些繞口,靜安就直接改了無望。
裴瑤長到七歲的時候,靜安帶著她敲開了裴府的大門,沒成想,門人卻說姑娘裴瑤好端端地生活在府上,從未出過門,將靜安當作神棍給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