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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嘆了口氣，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程睦南的號碼，然後遞給遲晚：&ldo;本來會見最後給你們留了十分鐘，但是現在……我看還是讓你們先說說話吧。&rdo;

遲晚接過手機，那邊已經顯示接通。

她把聽筒放到耳邊，輕聲說：&ldo;餵。&rdo;

&ldo;晚晚。&rdo;熟悉的低沉男聲傳來，他像往常一樣喚她名字疊字，只是語氣中除了溫柔，還有心疼和無奈。

超過二十四個小時的扣押，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吃著味同嚼蠟的食物，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面孔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無措，更有對程睦南的擔心……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匯集達到頂峰，所有的強撐和故作鎮定在聽到程睦南聲音的那一刻潰不成軍，像是找到了依靠和主心骨一般，自詡還算堅強的遲晚再也繃不住，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喉嚨哽得難受。

她不想哭出來。

&ldo;別怕。&rdo;即使她什麼也沒說，程睦南也在第一時間感知了她所有的脆弱和恐懼。

&ldo;嗯，我不怕。&rdo;遲晚深吸一口氣，問他，&ldo;你呢?傷得重不重?&rdo;

&ldo;我沒事。&rdo;

程睦南頓了幾秒，坦誠且直白地給遲晚講述和分析前因後果：&ldo;可能你暫時還不能恢復自由，因為他們是衝著我來的。&rdo;

&ldo;所以你的車禍不是意外?&rdo;

&ldo;不是。&rdo;

遲晚聞言捂住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在她的認知里，這種暗殺和威脅的戲碼只會出現在電視劇和電影裡。

&ldo;那……那會怎麼樣?他們……他們會繼續對你怎麼樣嗎?&rdo;

&ldo;他們不想讓我參加即將舉辦的第一屆反法西斯大會，所以才採取了這一系列卑劣的小動作。&rdo;

&ldo;你還是想參加對嗎?&rdo;遲晚一下子就說出程睦南心中所想。

&ldo;對。&rdo;程睦南並沒有和遲晚繞彎子，&ldo;如果這一次退讓了，後面這樣的事情會層出不窮，根本杜絕不了。今天是我，明天就有可能是別的同事，我們會處處受到掣肘，處處被壓制。&rdo;

遲晚抿了抿嘴唇，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懂了程睦南這通電話的意思。

&ldo;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rdo;她在他還沒有講完的時候，堅定表示，&ldo;你不怕我也不怕。我相信你，也相信……國家。&rdo;

程睦南還沒有跟她講利弊，還沒有跟她說這次選擇會面臨什麼，她就給了答覆。

這是默契，也是信任，更是愛意和義氣。

&ldo;晚晚……&rdo;

遲晚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只是千言萬語又怎麼能在這短短几分鐘的通話時間裡說得完呢。

&ldo;我愛你。&rdo;千言萬語，匯成這一句話。

遲晚偷偷抹了抹眼角：&ldo;程睦南，你跟我說好的，我們沒有生離，只有死別。&rdo;

&ldo;我記得。&rdo;

&ldo;照顧好你自己。&rdo;遲晚囑咐他。

&ldo;你也是。&rdo;

&ldo;有一個藥方，我寫給使館的劉飛先生，藥材不知道能不能撈出來，但是這對海灣戰爭綜合徵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