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页)
聽雨難免小聲嘟囔一句:「得虧了我家爺是個男子,若是個女子,被你這般看,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喊一聲流氓!」
「男子或女子,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嗎?」男人眉梢微挑,眼中戲謔閃現:「你這丫頭,倒是護主得很。」
「哼!」聽雨側身,擋掉男人的大半視線,將江棠舟護在自己的身前。她也知男人說得有道理,畢竟現下這世道,早不是只能男子女子才能在一起的世道,多的是兩個男子或者是兩個女子在一起的,早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尤其是恆國,往前數幾代,還出過男後的。
聽雨只能儘可能的幫自家主子擋一些。
江棠舟雖然看不到,卻也察覺到那眼神如同纏絲般繞著他周身——但在江棠舟心裡,此人是對自己生了好奇。
換了條新褲,身上便爽利一些,聽雨坐到一旁煮茶去,江棠舟也沒把那男人放在心上,閉目養神去了。
從大勤到恆國,需得跨過比十座城池還大的一處荒漠——這荒漠被周遭老百姓俗稱為死人漠,倒不是說裡頭有什麼天大的秘密,不過只是因為兩國自百年前那場交戰拉開序幕後,這麼多年來,便一直在此交戰,死了將士無數,葬在這死人漠中,黃沙之下,不知道掩蓋了多少的血與淚,走兩步,便能尋到一具骸骨的一隻手,抑或一個頭骨。
一陣大風吹過,便連埋了百年的屍骨都能吹到面上來。
前個月才結束的那場戰事,便埋了無數忠魂冤魄,大勤敗了,恆國趁勝追擊,眼看著便要殺入死人漠外大勤的領土,江棠舟便被推了出來。
倒不是說他有多大的作用,只不過恆國想要趁勝追擊,也得付出一些代價,雙方都是強弩之末,只是大勤更慘一些。
所以最後各退一步。大勤交出了城池兩座,拱手給了一個江棠舟。
江棠舟沒鬧更不會哭,接了旨便收拾了些瑣碎的東西,領著聽雨,跟著謝翼謝小將出發了。
這日晚上,他們便歇在死人漠上。
夜晚的死人漠褪去白日悶人的燥熱,偶有微風襲來,纏著一絲腥氣,終年未散去的血的味道縈繞在鼻尖,連吃食入了嘴都變得沒了滋味。
一干人等將江棠舟圍了個圈守在最外層,裡面只有謝翼同聽雨兩人陪著江棠舟。
那謝翼是個話少的,只食不知味的咽著吃食,縱然聽雨話多,在這般氣氛之下也不由得少了些瑣碎的話。
耳邊只聞得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江棠舟填飽了肚子,便要起身回馬車,卻聽得身後似有利刃破風之聲,倏地朝著他的胸腹處刺來。
他下意識的躲開,那刀刃便狠狠地穿透了碗大的粗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聽雨擋在江棠舟的前面:「爺!您沒事吧?」
江棠舟平靜的搖搖頭,低聲道:「無礙,是什麼人?」
「兩個穿著黑色夜行服的人,擋了臉,看不出長相,」聽雨擰著眉頭說道,「爺您先回馬車,我們來解決。」
那謝翼已提了劍衝上去,江棠舟眼前影影綽綽的只能大概看到明暗交接,聽聲辯位,進了馬車,他剛要拔劍,手腕卻被摁住了,一聲低笑於耳邊響起:「兩個不堪大用的偷襲者罷了,你還要親自動手?」
「是來追你的?」江棠舟反應過來。
男人「嗯哼」一聲:「是。」
江棠舟心中掠過一絲不爽,他雖然不介意順腳帶男人走上一程,可對方的敵家都找上門來,他卻還在這裡躲著看熱鬧,反倒讓他江棠舟的人來幫忙解決——心裡怎會爽快?
江棠舟甩開他的手,拔了劍便聽聲過去,眼前寒光一閃,反倒讓那男人微微怔楞住。
江棠舟的動作,看得出來是練過,且武功還不低,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