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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知道,你對我仍有諸多戒備,」殷問崢道,「但沒關係,有戒備是很正常的事情——至少現在,你願意往前邁出那一步,不是嗎?」
江棠舟垂下眼,淡淡道:「我沒說過要幫你,只是同你聊上兩句罷了。」
殷問崢突然笑出聲來,他邊笑邊繞著江棠舟走了兩圈,上下打量著他,笑得江棠舟有些皺眉時,他才停下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江棠舟,你想報仇嗎?」
江棠舟渾身突然一僵。
「我可以幫你。」殷問崢說,「我也與你實話說了吧,這才是我真正想同你做的交易。」
江棠舟抬了抬眼:「什麼意思?」
「你幫我當上恆國的皇帝,」殷問崢直白篤定道,「我幫你報勤國的仇。」
聽雨進了門,本想看看江棠舟睡著了沒有,卻看到角落處站著一個人影,嚇得她立馬抬了凳子便要去砸人。
殷問崢便旋身而起,一隻手握住聽雨的胳膊,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是我。」
將門合上,聽雨的嘴才得以解放,擰著眉頭道:「太子爺大半夜的怎麼在我們爺房裡待著,也不出個動靜,險些將我嚇得犯了病!」
「你有個什麼病?」殷問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孤來看孤的太子妃,還需要先跟你報個備麼?」
聽雨這才緩過勁兒來,他怎麼拿殷問崢當自家爺似的相處了,一點尊卑大小也不講。忙清了清嗓子,道:「太子爺說笑了,方才我是急著了,這才……還望太子爺莫要介懷。」
殷問崢輕笑一聲:「得了,你就別在我面前裝腔作勢的了,就你那脾性,也就阿棠能養得出來。」
聽雨吐了吐舌頭,道:「還是太子爺了解聽雨。」
殷問崢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看阿棠近日好似休息得不太好,他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聽雨雖知道江棠舟是因為近日犯「病」頻繁,才折磨得渾身消瘦下去一大截,卻不敢說實話,只能含含糊糊道:「近日爺晚上總是失眠,所以才……」
殷問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明日尋個太醫來替他瞧瞧可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行了,你先退下吧。」
聽雨怕再待下去自己會露餡,便立馬道了別轉身溜了。
殷問崢又在門口站了會兒才離開。
江棠舟晚上做了一個久違的夢。
弱冠之前他時常夢到的場景,已經有近六年的時間沒再夢過了,今夜卻因為殷問崢的一句「你想報仇嗎」,平靜了許久的心,又開始瘋狂地跳動起來,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瘋狂地往外湧出。
倒也不是夢到了已經去世很久的母妃,更沒有夢到那個後來跟他鬧翻了的人,他只是夢到了小時候有一次,他在冷宮裡待著,晚上睡覺睡著睡著,突然感覺自己腿下有什麼東西一動,睜開眼睛後發現有兩三隻老鼠在吃自己腿上爛了的腐肉。
母妃還在世的時候,他最怕的便是老鼠這東西,因為覺得噁心。
每每遇到鼠類,一個男孩子,也會嚇得躲到母妃的身後去。
可那一次他格外的平靜,他甚至看那兩三隻老鼠吃了好幾口,連疼痛都感受不到。
最後他才從一旁撿了條枯掉的木頭,把那幾隻老鼠給趕走了。
他雖然沒哭也沒鬧,可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晚上都不會合眼,每每有人過來送餿掉了的飯菜時,他都在睡覺。因為晚上不敢睡,所以只好白日裡睡,睡得久了,便會聽到有來冷宮的宮女說他跟他以前那母妃一個模樣,都是入了夢魘,早晚有一日要成瘋子。
他們都不知道他晚上不睡覺,只敢睜著眼睛盯著黑暗裡那個老鼠洞,如果有老鼠要從裡面鑽出來,就用木棍狠狠地往裡一捅,把它們嚇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