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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這人真古怪!&rdo;
&ldo;嗯。&rdo;
身邊同伴漫不經心地應著,手中引火木亮起,點燃了桌上一根燒剩半截的蠟燭。溫暖光線使得這冷清的屋子有了活氣。
&ldo;李兄,不覺得這地方透著邪氣嗎?&rdo;校尉不死心地碰了碰李淳風,後者已經將濕透的外袍脫下來,掛在窗欞上,看情形大有既來之則安之的意思。
&ldo;邪氣?&rdo;
&ldo;是啊,那老人的模樣……還有,山坳之中怎會有這麼大的莊子……&rdo;
&ldo;你我只是留宿,管主人家做什麼?&rdo;李淳風打了個哈欠,道,&ldo;尉遲不累,我可倦了。&rdo;
正要除靴,神色忽然一動。雨聲此刻已經小了許多,順著風傳來兩聲似有似無的嗚咽。在這樣的夜中聽起來,分外令人毛骨悚然。
&ldo;李兄,你聽!&rdo;
&ldo;嗯。&rdo;酒肆主人和衣臥下,含糊不清地說,&ldo;睡吧。&rdo;
&ldo;可是明明有人在哭……&rdo;
&ldo;那也不關你我之事。&rdo;
&ldo;咳……&rdo;尉遲方剛想說話,眼角瞥見窗欞上有個黑影,似乎在向內窺探,頓時神經緊繃起來,大喝一聲:&ldo;誰?&rdo;
寂靜無聲,連忙推門出去,四下張望。雨已停了,黑沉沉的什麼也沒有,仿佛剛才只不過是自己幻覺。就在這時,校尉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個虎跳轉身,才發現那人是李淳風。
&ldo;你在幹什麼?&rdo;
&ldo;李兄!剛剛這裡似乎有人!&rdo;
李淳風望了望門外,順手拿起衣袍披在身上,又取過桌上蠟燭:&ldo;走吧。&rdo;
&ldo;……去哪裡?&rdo;
李淳風嘆了口氣:&ldo;倘若不陪尉遲一探究竟,只怕你今夜都要疑神疑鬼,害我難以安枕。&rdo;
四周安靜之極,連犬吠蟲鳴都沒有,除了遠處一線光亮,更看不到絲毫活人居住的跡象。逐漸接近光線來處,卻是一座祠堂。門前也掛著兩隻白紙燈籠,大門虛掩,頂上有斑駁的&ldo;懷氏宗祠&rdo;四個字,光線便從門縫中射出來。試著推了一下,轉軸處極不靈活,似乎常年不曾開啟,當下用些力氣,將門推開,跨了進去。突然砰的一聲,門在身後驀然關上,發出巨響。
兩人對望一眼,均覺得蹊蹺。微弱燭光從內堂透出,顯得格外淒清詭異。一步跨入,突然呆住了:偌大廳中只亮著一支白色蠟燭,即將燃到盡頭。幽暗燭光照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用鐵鏈鎖在一處。奇怪的是他們並未呼救,仿佛沒有看見闖入者一樣,臉上掛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ldo;這……這是怎麼回事?&rdo;
尉遲方來不及多想,順手抽出刀來,將靠自己最近的一人身上鎖鏈砍斷。那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呆滯無神的眼光盯著校尉看了一會兒,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沒等尉遲方反應過來,他已狠狠撲上來,張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向他頸中咬去。
尉遲方大吃一驚,猛地一推,將那人甩了出去,不小心卻碰倒蠟燭,四周頓時一片漆黑。黑暗中只聽見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肩頭再次被人抓住。看不見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