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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寄孤從屏風後繞到窗前:「大小姐如何了?」
「大概是情緒激動催發了體內的毒性。她是試藥時中的毒,但分量少所以毒性輕,只是有些奇怪……」岑源皺眉。
「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說實話,我從未診過中了百草散的病人。」他斟酌道,「但她的脈象,體內好像不止種了一種毒……」
第17章 十七
窗邊有人鬼鬼祟祟地探出頭,剛冒出一個頭髮尖,就被站在窗口的人拿書敲了腦袋。
「哎呦!」安知靈捂著頭頂,小聲地叫喚了一聲,抬起頭就看見黑衣束髮的男子在屋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兒?」安知靈踮著腳扒在窗邊,小聲地問。
謝斂不答反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安知靈偷偷地往屋子裡看,屏風後面露出一個剪影,看身形像是岑源。她又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找到想找的人,才輕聲說:「我找董堂主,他們就讓我進來了。」
謝斂目光居高臨下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安知靈心口發毛:「……怎麼了?」
「昨晚……」他剛起了個頭,董寄孤就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安知靈眼睛一亮,沖裡面揮揮手。
董寄孤走過來:「是後山出了什麼事?」
安知靈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他:「不是,是之前入譜牒的事情,李叔讓我拿來請您過目。」
董寄孤伸手接了過來:「李叔辦事,我沒什麼不放心的。」他話說完,窗前的人卻還沒有要走的樣子。
「李叔還托你有什麼交代?」
安知靈撓了撓頭:「有幾句話,怕得耽誤你一些功夫。」
「我去裡屋看看師兄。」謝斂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屋裡迴避。
岑源坐在窗邊執筆寫字,見到他便開口問:「前院如何了?」謝斂坐下來,言簡意賅道:「他們準備將羅綺送走。」
岑源嘆了口氣:「他們難道當真要……」
謝斂不應聲,只是看著尚在昏迷中的人,問道:「她如何了?」
岑源皺眉道:「脈象有些古怪,除了百草散之外,她像是還中了別的毒。」
「能解嗎?」
「百草散無藥可解,另一種毒倒是可以想想辦法。」岑源低頭看了眼剛開的方子,又想起剛剛在堂上的事情,「霍小姐怎麼會知道我們昨晚上山去過霍夫人的墓地?」
「她早就想找個藉口開棺了。」謝斂淡淡道,「這次是我們大意,倒做了她手中的快刀。」
「若羅綺確實是駱琪雅那也算不得什麼,霍小姐今日說得也不算謊話。」岑源搖搖頭,又問 「你知道他們要將她送去哪兒嗎?」
謝斂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道:「不過,我大概有個猜測。」
大佛寺二更就已熄了燭火,除了大殿上還燃著的長明燈,這寺里只有一間小小的客舍里,還點著燈。
今晚似乎格外安靜,靜得連蟲鳴都弱了,只聽見屋裡有木魚聲,「咚、咚、咚」的響。案上燈影如豆,因為燈油將盡的緣故,明明滅滅,光線暗淡了許多。終於佛珠不知繞到第幾匝的時候,木魚聲停了下來,跪在案前的婦人站起身,給案上的燈添了燈油。
屋內一時間亮堂起來,有一瞬間的晃眼,隨即沒掩緊的窗戶「吱呀」輕響,屋外吹進一陣風,燭火「噗」的一聲,便滅了。
婦人在黑暗裡晃了晃神,正準備重新點上的火的時候,突然感覺後頸一涼,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猛地轉過身,往一旁避開,緊接著就看見一道寒光在黑暗裡一閃而過。
「來人!」
大驚之下,她撞開了案台,屋子裡「嘭」的一聲巨響,但是屋外依舊靜悄悄的,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