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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妹力半响失语,其实,或多或少猜到了类似的剧情。
“那些人是乞讨集团的,比较恶劣的那种,你可能不知道他们怎样对待逮到的人,”他手臂紧了紧,“我弟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月,他落在一个心理扭曲的女人手里,那个女人天天拿铁棍抽他,用烟头烫他,用高跟鞋踹他……我赶到的时候他的手脱过臼,肋骨骨裂,大腿骨骨折,遍体鳞伤。”唐家风说到这里,眼泪涌出了眼眶。一个铁汉,流眼泪的时候原来是这么沉重的。孔妹力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点失神的曾品抬起头,用手去轻触唐家风脸上的泪痕。唐家风狠狠一把抹掉了泪水,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女人我亲手砍了她的手脚,扔到了河里。”
孔妹力的心里惊了一下,这人凶狠,“她、她死了?”
唐家风亲了一下曾品的额头,呼吸了几个来回,恢复了冷静,“没,我在她身上绑了绳子,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她被救了起来。”
孔妹力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什么,只好等唐家风继续说:“那个女人是个疯子,有精神病,判不了刑。医生说我弟身上重要的部位都没大伤,那个女人讨厌男人,所以会暴力对待手下的每一个男的,但也正因为她恶心男人,我弟才不像其他头目手下的男人一样连那些地方都受伤。”那些地方指的是哪里孔妹力自然知道,只能说,情况不至于坏到底。
“但尽管是这样,我弟被困了那么长的时候,阴影还是留下来了。除了我意外,他见不得别人使用暴力,见不得死人,他被困的时候最好的一个同伴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孔妹力总算知道那天曾品的过度反应是怎么回事了,小心翼翼地问:“见到了就会……怎样?你先说给我听,我以后也好帮忙。”
唐家风看了他一眼,像在审核什么,最后脸色缓和了点,点头,说:“他的记忆会出现错乱,轻微一点就忘记今天是几号,当下是什么时间,这种情况调整几天就能恢复,严重的就像这一次,会记忆混乱。前一种情况你尽量找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好,后一种情况……请你通知我,除了我在,没别的办法了。”
孔妹力不解,“万一找不到你?为什么一定要你?”
曾品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唐家风把他放回铺满了柔软被铺的柜子里,半掩上门,扬下巴示意孔妹力出去再说。
到了门外,他摸着了一根烟,点起来吸了一口,“因为我去救他的时候,穿了假的特警制服,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堂哥就是最勇猛的特警,是我救了他,所以一旦出现类似的情况,他第一反应就是找我。”
“呃,你不是真的警察?”孔妹力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真的。
唐家风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是混黑道的,那个女人当时是没死,我等着她判刑,在牢里我有的是法子弄死她,可谁知道她是个疯子,我只得用了点别的手段。”
听到这里孔妹力当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惹上了不得了的人了。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唐家风把烟嘴扔到地上踩灭了,捡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说:“我弟被绑走也有我的责任,对头那些人敢动我弟,我一个也没放过。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个弟了,谁他妈也别想动他一根毫毛。”说这话的时候,男人浑身都是狠戾的杀意。
接下来的对话就是些不咸不淡的内容了,孔妹力也知道了唐家风为他弟曾品改变了多少,以前动不动就能开片火拼的人现在奉公守法得能让人把他当成警察,甚至愿意出手帮一些不相干的人,只因为他弟的病治不好而一个寺庙的僧人说他得多做善事才能抵消掉那些压在他弟身上的罪过。
唐家风说,为了他弟,他什么都愿意干,刀山火海,命一条,头一个。
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