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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濃密的眉毛擰成一團，她有些愉悅，這時法警走了進來。

&ldo;起立，雷蒙德&iddot;卡特法官到了。&rdo;

詹娜站起身來，臉上還掛著笑容。默塞德最出名的就是在法庭上撒潑打諢，但他只要有膽這麼做，卡特就會給他好看。

&ldo;律師們，請到法官席前來。&rdo;

詹娜面帶笑容站在法官面前，對上法官同情的目光。可惡，他已經打敗她了。

&ldo;詹姆士小姐，我收到了默塞德先生發來的意向書副本，你不反對嗎?&rdo;

&ldo;不反對，法官大人。&rdo;

卡特隔著眼鏡審視了他們一番：&ldo;好吧，律師們，你們可以開始結案陳詞了。默塞德先生，把你平時的鬼把戲都收起來。&rdo;

&ldo;絕對不出格，法官大人。如果詹姆士小姐不反對的話，就從辯方開始，以減少律師反駁的需要。&rdo;

詹娜擔心地看了看他，他很明顯還有後招。&ldo;我不反對，法官大人。&rdo;

詹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默塞德開始長篇大論。聽著他解釋那些證據，製造漏洞，儘可能在陪審員心裡種下疑惑，她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心底的不安感幾乎變成了生理的痛感。所幸的是，漏洞都不大，不過默塞德不玩鬼把戲了，語氣也低沉單調，這讓她又產生了新的擔心。難道他要以律師不稱職來做上訴辯護?

&ldo;詹姆士小姐?&rdo;

詹娜站了起來，繞到桌子前面。

&ldo;法官大人，辯方律師，各位陪審員，你們已經聽過了證詞，證據確鑿。特拉維羅先生不僅殘忍地殺害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外來移民，還十分享受這個過程，僅僅為了一瓶便宜紅酒。&rdo;她知道她的藍眼睛在她作出譴責的時候閃閃發亮。她沒有情緒激動，也沒有衝著證物揮舞雙手，相反，她緊緊握住它們，像是握住武器一樣。她慢慢走到每個陪審員面前，跟每個人對視，放低聲音，使之聽起來輕柔悅耳。&ldo;或許特拉維羅先生覺得沒人會在意。女士們，先生們，我在意。他也有子女，也有父母，也有摯友親朋。&rdo;

二

麥可&iddot;埃爾金斯把目光從陪審團身上暫時移開，轉到正在疾言厲色地進行結案陳詞的年輕女人身上。跟他平時約會的女人相比，她在姿色上略遜一籌，但夠可愛，而且最終他也能把她改造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他審視著那張心形圓臉周圍的紅棕色頭髮，笑了起來。就從它開始改造。他的目光沿著她苗條的身段往下遊走，胸部有點太小，不過豐個胸就行了。他嘆了口氣，她的腿差點就讓他沒了興趣。他喜歡纖長勻稱的腿型，可惜他沒法改變她的身高。

看到她拿出一張血淋淋的照片，陪審員們紛紛扭過頭去避開目光，他搖了搖頭。她是德克薩斯州最好的公訴人之一，再過一兩年，她就是新一任的地區檢察官。這對他的事業大有裨益，而這則是男女關係最關鍵的問題。

他聳了聳肩，跟自己的合伙人斯科特&iddot;哈曼對視了一眼。詹娜出任此案的公訴人的時候，他就接替了自己擔任辯護人了。他跟詹娜的關係雖然並未廣為人知，但他可不會為了特拉維羅這麼個小人物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第一次跟特拉維羅談話，他就知道這傢伙有罪。他都不用等陪審團的判決出來，她一放低聲音，輕輕說出那些字眼，特拉維羅就已經輸了。&ldo;他也有子女……也有父母……也有摯友親朋。&rdo;

他把注意力又轉回到詹娜身上。他沒告訴她默塞德的事，肯定把她氣壞了。當然，他可以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