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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好不了,讓我再休半個月吧。」汪大夏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著魏採薇,「我們聽醫囑,魏大夫說什麼時候可以當差,我就開始點卯。」
最近汪大夏持寵而嬌,像個磨人的小妖精,魏採薇時而憐愛、時而嫌棄,心情很是複雜,恨不得立刻把他踢出去辦事,落得耳根清靜,可是看到汪大夏乞求的眼神,她就沒有醫者的原則了,說道:「大概還要十天吧。」
汪大夏得意洋洋:「陸統領,看我沒騙你吧,大夫都發話了。」
魏採薇想不到慣著他、寵著他、還要配合他作弊請病假。
早知如此,我就——好像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呢。
魏採薇很是惆悵: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長大、能夠省心一點啊!
陸纓懶得理他,問丁巫,「今日好些了嗎?」
丁巫不能久站,杵著拐坐在葡萄架的椅子上,「比昨日好多了,大概一個月康復,到時候我會回鐵嶺的。路途遙遠,等我回去的時候,鐵嶺怕是要下雪了,如果再晚些,大雪封路,就不好走了。」
丁巫本來前幾天就要走,安排好的行程被綁架給攪合了,沒能走成。
陸纓說道:「你先養好身體,不用著急行程的事情,嚴侍郎那邊我父親還是不放心,你在錦衣衛衙門是安全的,鐵嶺路途遙遠,若出什麼事情,我們就鞭長莫及了。」
丁巫杵著拐站起來,「草民一切聽陸統領安排。」
汪大夏忙問:「嚴侍郎真會放下嗎?我也不信,我在錦衣衛養病,自是沒事,但是我父親對我得罪了嚴侍郎一事渾然不知,嚴侍郎萬一要對付我父親怎麼辦?」
嚴侍郎發起狠來,都是整個家族全滅。
陸纓說道:「目前我也不知,反正我爹派人盯著。」
有了陸炳當靠山,汪大夏放心了——他本來就心大,陸纓一句話,他的顧慮就煙消雲散。
四人聊了一會,各自散開,陸纓繼續干她的差事、汪大夏回房睡午覺——他差不多要睡到晚飯前才醒、魏採薇送出杵著拐的丁巫回房休息。
丁巫躺在羅漢床上,魏採薇給他扎針疏通筋脈,丁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聲問道:「那個陸統領……是個女孩子吧?」
魏採薇驚得差點扎錯穴位了,「你……你怎麼知道?」
一聽魏採薇的反應,丁巫立刻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說道:「那晚在金魚池裡救我,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不能呼吸,她給我……渡了口氣,還有後來我走不動,基本是她架著我走,我大半身都靠在她的身上,碰到了她的……胸。那不是男孩子的胸膛。」
「我當時腦子都時斷時續,以為是幻覺,可是這幾天她經常來看我,大熱天還穿豎領,看不清她的咽喉,但是聽聲音……以她的年齡,應該變聲了,但是她沒有,還是小少年雌雄莫辯的聲音,所以我覺得她應該是女扮男裝。」
魏採薇說道:「她是陸家四小姐,不是私生子,此事連汪大夏都不知道,你就故作不知便是。」
丁巫回憶汪大夏在葡萄架下的「精彩」表現,說道:「汪大夏知道就怪了,估計他是錦衣衛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
魏採薇默認了丁巫的判斷,的確很有可能。
幸好丁巫沒有把汪大夏放在心上,說道:「如此看來,是我失禮了。」又是親吻又是摟抱,丁巫還從未和一個女人如此親密。
魏採薇說道:「你又不是故意的,況且陸統領也沒往心裡去,她只想著救人了。你千萬不要露出你知道她是女兒身的樣子,就把她當男人看,這是秘密。」
丁巫哦了一聲,「是這樣啊。可是,我們畢竟有過肌膚之親,我無法無視她是女兒身這個事實,一定要恪守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怕是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