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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巫知道他地位卑微,不能改變什麼,但他不能像當年的父親一樣,兵臨城下,不做嘗試、不做抵抗,他盡力在陸纓面前表現自己,想把這束光留的久一些。
更久一些。
如此,而已。
次日,魏採薇醒來,丁巫果然一清早就去了頭條胡同忙去了。
樓下巷子傳來馬蹄聲和口哨聲。
是正要趕往錦衣衛衙門的汪大夏,他每天都特意走彎路,經過這裡,路過的時候會吹口哨,如果魏採薇已經起床梳妝了,她會打開窗戶,對著他微笑揮手回應。
聽到動靜,魏採薇開窗說道:「你等會,有個東西要交給你。」
魏採薇下樓,將昨晚丁巫連夜烤的桃酥給汪大夏,「送給陸統領的。」
又把昨晚丁巫留給她的桃酥分給汪大夏一個,「這是跑腿費。」
汪大夏不肯要,「一個桃酥你早飯肯定吃不飽的,兩個才夠嘛。」
喲,這覺悟,讓魏採薇對他刮目相看。畢竟汪大夏這種嗜吃如命的人能夠把到嘴的食物放棄,那是相當不容易啊!
吾家有夫初長成。
魏採薇目送汪大夏離去。
汪大夏騎馬出了甜水巷,拐到鼓樓西斜街,就放慢了馬速,打開包裹——吃魏採薇的早餐他捨不得,但是偷吃陸統領的點心他是一點都不會猶豫的!
魏採薇還是對他過於自信了。
汪大夏打開了包袱皮,裡頭是熟悉的油紙包,油紙包上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不許偷吃」四個字。
是丁巫寫的,他料事如神,曉得汪大夏目無上司,會偷吃陸纓的桃酥。
不過,這並不會阻礙厚臉皮的汪衙內「作案」。
東西是我送的,陸統領不知道裡頭有幾個,我稍微偷吃兩塊她又看不出來,何況丁巫也不可能為了這一點小事去問陸纓你收到幾塊桃酥!
所以汪大夏還是打開了綑紮的紅繩,打開油紙包,居然還包著一層油紙,上面還寫著八個字,「桃酥一包,共計八個」。
丁巫的字跡是漂亮的瘦金體,汪大夏模仿不來。況且紙上還有丁巫那枚不離身的小印章,篆刻的「巫「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丁巫太了解汪大夏的德行了,曉得第一張紙條無法阻止他肚子裡的饞蟲,還有第二道防備等著他。
一切都是為了確保他的心意完完整整的被陸纓收到。可不能被汪大夏分了去。
一塊都不行。
汪大夏繃著臉,就像個莫得感情的送貨機器,將桃酥給了陸纓。
陸纓交代今天的任務,「你把錦衣衛歷年所收集的白蓮教教徒畫像全部找出來,要畫師統統臨摹一遍,晚上帶給頭條胡同們的暗探看。」
錦衣衛的畫師們是最有名的,連宮廷畫師都是掛在錦衣衛名下領俸祿,所以一天臨摹整個白蓮教露過臉的教徒不在話下。
汪大夏下去辦事。
陸纓打開油紙包,分給父親一半,命人送給陸炳。
若平時,陸纓一定親自去送,但自從上次陸炳在吃了丹藥後情緒暴躁訓斥了她幾句,陸纓就一直避免和父親面對面,父女關係有些僵。
陸炳看到女兒派人送的小點心,連連嘆氣搖頭,這個丫頭的脾氣和我太像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將來我若不在了,她該怎麼辦呢?
與此同時,另一個父親也為兒女發愁,是父愁者聯盟,正是汪千戶。
汪千戶那天得到了多斯還的兩千兩銀子,這是原配妻子的嫁妝田換的銀子,理應交給汪大夏,去把三里屯的嫁妝田重新買回來的。
汪千戶是有原則的,如今汪府過緊日子,他也不會拿著妻子嫁妝去填家裡的大窟窿。
但是汪千戶擔心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