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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們走了出去,媽媽還在睡覺。
爸爸在那裡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在沉思。
他想起了可可出生的那天,婦產醫生把一個黑紅的小肉團放在他的懷裡,對他祝賀:生了一個漂亮女兒。他看不出女兒的漂亮,但是,這個生命畢竟是自己的血肉結晶呀。生命面對生命,讓這個三十四歲的男子漢哭了。
當天生下的孩子,都在手腕子上綁個牌寫上名字放在一起洗澡。徐善怕弄混了,就一直跟著看著。
想起那次可可還沒滿月,徐善和秋香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離家三個小時,秋香的乳房脹得滾圓,乳汁一滴一滴往出流,他們想到了家裡的女兒,婚禮沒結束,兩個人就往家裡狂奔,去見女兒。
可可從床上爬起來,憂傷地趴在徐善的耳朵說:爸爸,你和媽媽離婚,媽媽就成寡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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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長 著
第十四章
36
徐善把鑰匙插進美卷門的鎖孔里,沒有轉動,門就開了。徐善想原來美卷在家,她不是剛剛打電話說她在美院參加一個活動,為一個出國的同學送行嗎?
徐善漫不經心地走了進來,脫鞋、放包、脫衣服,邊進行邊說話:寶貝,你怎麼在家呀?取消活動了?還是這麼快就結束了?送個什麼樣的同學出國呀?
美卷的小屋裡有點黑,外面的窗子被鄰居的樓房擋住了,城中村的農民屋都是這樣,黑洞洞的,像老鼠洞,所以這裡老鼠特別多。屋裡也沒有點燈,這已經是美卷的習慣,徐善來了很容易就習慣了美卷的習慣,因為他們是在談戀愛,談戀愛的人不需要光亮,因為這項業務,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的。越黑暗越好,否則,戀人們為什麼要晚上約會?兩個人只要心靈相通了,多麼黑的地方,他們親熱的時候都不會搞錯位置。徐善不懂得這個道理,但是他感到奇怪,怎麼這麼奇怪,一進美卷這個小屋就來感覺。
徐善脫完了,側面的餘光感覺到美卷坐在他們唯一的一個二人沙發上。他見美卷這么半天沒有吱聲,就按照習慣勢力奔了過去。走到沙發跟前,他才看清自己赤身裸體穿著一個花褲頭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而且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徐善感到頭立刻大了十倍,腳輕了五倍,全身發熱,就像烈火燒身。一瞬間,差一點摔倒在地下。
徐善第一感覺清醒地認識到走錯房間了。他逃離似的邊穿衣服邊道歉:對不起先生,我走錯房間了。太對不起了,我這是……
徐善走了出來,內心暗自慶幸,幸虧剛才這個屋裡住的不是女人,否則非成強姦犯不可。同時他在心裡責怪自己,你他媽這是怎麼了,一天魂不守舍,怎麼會走錯房間呢?
徐善轉了一圈,找不著美卷的家了,樓層也對,房間就是這間呀。他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是不是家裡遭賊了,那個傢伙是小偷吧?還是幻覺?徐善勇氣來了,一腳就把房門踹開了。徐善又怔住了,那個小伙子還坐在那裡,肯定不是幻覺,要是賊,怎麼會那麼從容?看那氣質,長長的頭髮,留著小鬍子,倒像個不合時宜的藝術家。
老闆,進來吧,你沒有走錯房間。
那個人從沙發上站起來,很客氣地走向徐善,伸出了手。
徐善說:你是哪位,你認識我嗎?
那個人說:我叫老四,是你的前任。
徐善:什麼意思?什麼前任?
老四:我是美卷的前任男朋友,你是她現在的男朋友,我不就是你的前任了嗎?雖然你比我大二十歲,先後順序決定了,你也只好屈居。
徐善覺得這個老四說話有點怪,但是卻顯得很真誠,從內心裡就有點喜歡這個孩子了。不知道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