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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和李易這兩個精明的年輕人,追趕著盟酒這塊大石頭向山下奔跑,他們不知道,山下是什麼風景,但願不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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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故事發展到了1999年的春節。是會展經濟泛濫成災的年代。北京大姐來廣州過年,徐善、李易和巴特爾一起陪著大姐在打有錢人的麻將。
麻將這東西是中國的國粹,從古到今,中國人那點運氣謀略都沒有逃脫這四段長城。麻將從來都是毫不掩飾地把人的貧窮富有、高低貴賤分得清清楚楚,你是一分錢的階層就打一分錢的麻將,你是一萬元的階層,就打一萬元的麻將。但是規則、運氣和謀略不分高低,輸贏決定一切。這麻將簡直就是一面鏡子,照出了人間的一切。
有錢人打得從容,就像有錢人活得輕鬆一樣。因為他有輸得起的心態,運氣就特別喜歡他,就常常眷顧他,他也就常常贏。打麻將運氣是第一位的,否則你的技術再好,有天大的謀略,你的豪華小七對都停了牌,就等一張四萬,運氣不好,就是不來。你急得呼吸急促,血脈賁張,心臟偷停,怎麼都沒法,最後讓別人的一個小炮牌毀了你即將成功的江山大業。
這時沒和的你就像丟失了江山一樣,把和的人痛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麻將打了一下午,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北京大姐一個人贏,金額相當於廣州到北京之間的雙程機票。大姐說:三個老弟謙讓大姐了,這是你們過年送給大姐的紅包。
李易說:大姐,送紅包按規矩應該你送給我,我可是未婚青年。
聰明的大姐馬上又說:那就是三位老弟給大姐報銷了來回機票。
其實我知道,北京大姐這是贏了錢心情好,說好話。根據我多年麻壇的經驗,其實打麻將的人誰都不會那麼容易謙讓,我說過,打麻將就是博人生的運程,不是簡單的輸錢和贏錢。平常他可以給你一萬,麻將桌上一千他都不想輸給你。因為輸給和送給相差一字,意境完全不同。
我以為,北京大姐今天的贏全得助於她是女人,在麻將桌上,我們破譯不了的密碼就是這個,如果四個人打麻將,三個男人一個女人,肯定那個女人贏,相反,三個女人,一個男人,肯定那個男人贏,讀者注意看,我用的詞是肯定,我多年屢試不爽。如果兩男兩女,基本是在誰家誰贏,這不十分肯定,就像奧運會,主辦國一般得的金牌都會多一樣。這裡面肯定有玄機,我破譯不了,有時往深處想,就會想得毛骨悚然。無論你怎麼換位子都改變不了這個運數。
有時看麻將比打麻將還過癮。我這個看麻將的不是那種投機取巧的買碼人,也不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惹得左右都煩,又怕看牌,又怕多嘴的那個四人之外的多餘人。
我是一個像上帝一樣的觀局人。每個人手裡有啥我都知道,李易有三個七萬,三個一餅,心裡默念著就想摸到七萬和一餅搞兩個暗槓,否則至少做成一個,最差的底線也要吃一個別人點的明槓,他就這樣,有和的機會也不和,企盼著。可是他不知道,一餅在徐善那裡已經成了一二三餅,七萬在大姐那裡也已經成了一條龍。
巴特爾不做小生意,不追求小效益,看他的牌風就知道這人是個大手筆,從第一條長城在他的手下誕生,他就追求豪華七對、清一色、一條龍、大對和。他自己邊打邊說:本人每盤的氣象都是一億美金的局勢,我現在是缺小錢不缺大錢。
我觀局人看到巴特爾抽屜里每張代表一百元的撲克牌只剩下一張了。他要的九餅在牌的最後,在他還沒有成氣候之前,徐善已經和了。
徐善打得最務實。他不吃小和,也不追求大和,按照他們這種打法,他們雖然是在廣州打麻將,卻打的不是廣州香港打的那種雞平和,而是所謂的深圳打法的推倒和。這深圳打法其實就是移民打法,去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