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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宸似有所感，緩緩地看向秦獻，漆黑的眸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威懾力，令秦獻只與溫子宸對上一眼就受驚一般垂下了頭。

秦獻有些抱歉地說道：「我失禮了，宸大人。」

一隻貴族吸血鬼在純血王族純血鬼面前暴露出嗜血的本性，露出象徵性嗜血欲望的血瞳不僅有失貴族的顏面，更是一種失禮的挑釁行為。

溫子宸淡淡說道：「你需要血液來治癒被獵人用銀器刺傷的傷口。」

「可是……宸大人，這幾日是您最虛弱的時候，若是獵人趁機傷你，後果更加嚴重。」

溫子宸慢條斯理地脫下了白色的手套，看見了空氣中血腥味的來源——手套上的一絲血痕。

普通人類根本難以察覺的淺淡味道，在他們鼻子之下，無比的濃厚誘人，因為血是他們力量的來源，生存的基礎。

溫子宸指尖微微用力，手套便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化作了灰燼。

那血，是剛才那個人類的味道。

那個人類有一雙與相貌毫不相符的眼睛，明亮，耀眼。

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那個人類。

「宸大人，您的力量是否失了大半？」

溫子宸看見秦獻眼中的擔憂，只是淡笑，「你若是不去尋找血液，不僅會在下一次獵人出現之時力量減弱，而且有可能在那之前失控傷人，你想……失去理智然後對我出手？」

秦獻臉色一變，取出了腰間的小刀，立刻回道：「宸大人，我做不到的！您是我的王，若是我沒法保護您，反而想傷您，在那之前我就會先用這把銀刀刺進我的心臟！」

溫子宸眼中流轉著淡淡的情緒，「你不應該把這麼危險的東西帶著身上，它的主人是血族的死敵，它還會令你傷口無法癒合。」

銀器在吸血鬼身邊能抑制吸血鬼的力量。

而這把刀，是當初獵人令他血親失去性命的那把。

秦獻帶著它，也許……是想記住這份仇恨。

人類和血族之間的血海仇恨。

「我沒有懷疑你的忠誠，秦獻。只是，我不希望你也和父親母親大人一樣……在無止盡的時間長河中留給我無止盡的悲傷。」死亡，是一切的終點。

吸血鬼並非是可以永生的，一件銀器就能腐蝕一隻吸血鬼的整個身體，可以終結一隻吸血鬼的生命。

秦獻看見了溫子宸黑髮之下，黑眸之中無比深邃的神色，那眼中的平靜似乎蘊含著難以揣測的情緒，秦獻回道：「宸大人，至少過了今晚。」

溫子宸看出秦獻似乎緊張著，秦獻在怕他不同意。

溫子宸點頭，撤開了放在秦獻身上的視線，說道：「去查剛才那個人類，名利、金錢、女人，他要哪一樣就給他哪一樣。」

「是。」

溫子宸看了眼手中的金色戒指，頓了頓，問道，「公司如何了？」

秦獻答道：「一切正常，只是……尹楓去世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畢竟是公司重要的藝人。尹楓去世，溫澤和公司合作未到期就申請和公司解約，夏馨也不打算和公司續約，這三個人都是公司重要的藝人，現在……公司需要培養新人。」

溫子宸緩緩閉眼，「讓歐蘅尋找和尹楓風格相似的藝人培養，溫澤那邊，盡力去談下來，而夏馨，和她的合同到期後不必和她續約。」

秦獻微微詫異，「為什麼不和夏馨合作了？」

溫澤和夏馨現在是演藝圈最火的一對實力派夫妻，為何要拒絕一個挽留一個？

「很快……夏馨就會被警局的人調查，以那些人的手段，調查之後，夏馨對於公司就毫無用處了。」

秦獻怔了怔，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宸大人有些奇怪，卻又好像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