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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那段時間的路霄嘴巴非常甜,沒事兒就把對爹媽的誇讚掛在嘴邊,私下也對良寒說之前知道自己親爹很帥,但是沒想到他能這麼帥,這麼利害,怪不得那麼多人崇拜他。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他只有感到自己是被理解和允許的,才會逐漸地向父母敞開自己,讓真實的自我和父母產生互動,良寒作為一個新加入的成員,親眼見證了路家一家人是怎麼相處的,看到了他們在面對裂痕危機時,是如何修復處理的,霄霄總說自己媽媽「傻白甜」,但真正落在事兒上她自信優雅大方得體,知道良寒有心理問題,非但沒有對他疏遠,反而會對他更好一些。
十二月第三個星期周末,路聞燁從樓上閣樓拿專業書,轉身碰見良寒,笑了一下,說自己的腿有些使不上勁兒,請他幫忙扶一下。良寒接過他的書立刻去攙扶,路聞燁手掌壓住他的肩膀,一階一階往下走,低聲說起自己的病情,現在自己這雙腿還是時好時壞,半年以來疏於對家裡的照顧,讓老婆孩子為自己擔心了。
良寒一怔。
路聞燁被良寒攙著下完樓梯,便在樓梯拐角站定了,笑著問他這樣的狀態行不行,令尊令慈什麼時候回來,有時間兩家人吃個飯。
良寒沉默了一下,幾乎是受寵若驚,抬頭對路聞燁說:「叔叔,我的家庭有點複雜。」
路聞燁很貼心地沒有讓他做任何剖心露腹的闡述,徑直問:「是接受度不太高嗎?」
良寒點點頭。
良寒側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和路聞燁和盤托出,這也是良寒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自報家門,說起自己父親的職務,外公舅舅那邊的職務,將自己父母婚變的種種情況向路聞燁說明……良寒曾經以為和路霄的父母聊起這件事會很艱難,因為他已經掛了太久的面具,可是真正說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表達得很順暢,好像那天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在路聞燁面前打開過一次自己的缺口,自那天起,他便開始逐漸接受了那個不完美的自己,接受了那個家庭破碎、病情不穩定的良寒,他反而有了底氣平和了下來。
加上路聞燁的反應實在平和,好像小孩子覺得很大的問題,大人都不覺得那是什麼問題,更讓良寒放心不少。
說完,路聞燁主動把他的手腕撈起來看了看,那是良寒已經結痂留疤的傷口,平時指甲刮過去還有細密的刺癢。男人嘆了口氣,在少年手腕的傷口上輕輕地拍了拍。
「都過去了。」路聞燁說。
緊接著又說:「你不用太擔心你父母,等他們回來,安馨阿姨會去你家裡拜訪一下,看看情況,我們不著急。」
像是脊背上的山忽然被人挪開,那種很疲憊又很放心的感覺,讓良寒紅著眼睛朝著路聞燁點點頭。
路聞燁也朝著他點點頭。
中途他倆聊天的時候,路霄曾經在樓上探過一次頭,看到樓梯底下爸爸在跟寒哥說話,表情看起來挺投入的便又縮回去了,聽他們聊完了才笑嘻嘻地走下來,對良寒說:「寒哥你賺到了哦,我爸哪怕百萬級的投資也只給人家二十分鐘會面,他陪你聊了一個小時,你看看你多值錢。」
路聞燁聞言提起手杖敲了敲路霄的屁股:「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
路霄猝不及防挨了一下,沒生氣,嘻嘻哈哈地跑回閣樓上去了。
路聞燁敲打路霄是覺得路霄的話說得冒犯,路聞燁何許人也,他當然能看出來良寒這個小孩未來可以發展出的高度,成功於他是一種必然,區別只在早晚——有些孩子特別到就像是在流沙中忽然撿到的一塊金子,但是你說他指望良寒未來成就後能帶來回報嗎?並沒有,那是太遙遠的後話,他當下想的是不要拔老天費心生下來的好苗子,不要毀了他——他比金錢珍貴。
但路霄剛剛說的話,其實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