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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稚寧頭痛卻不睡,胡思亂想,滿腔悲愴,隨時能哭出來。
村長的妻子不時就來一趟,看看大的看看小的,直到傍晚凌明樺回來。
「他睡了一整天,燒也沒退,不敢放他這樣過夜的。」女人小聲說,「先生還是安排一下,帶小池出去看看的好。」
池稚寧臉埋在被子裡,側耳聽著。女人離開了,凌明樺先去看一眼沅沅,再走近他。
頭頂的被子被掀起來,池稚寧對上令他朝思暮想的臉,鼻頭霎時一酸。
「哥。」他啞著嗓子喚。
大掌覆上他光潔的額頭,灼人得很。凌明樺臉依舊沉著,卻不似前日冷漠。
「起來。」他伸手抱他。
「不用。」池稚寧握住他的手,緊緊地,「我睡一下就好,不用麻煩。」
凌明樺眉心緊擰,不認同地說:「使性子,裝病,要分時機。」
池稚寧心口恍如中箭,悶又痛,一時心悸,啞口無言。
是了,他那點小心思怎麼騙得過凌明樺。大約是他的心機最終都發展為酣暢淋漓的床事,凌明樺才願意配合,沒有說破。可現在他病得重,任由其發展,凌明樺只能得到麻煩。
「真的不用。」池稚寧垂下眼睛,訥訥道,「我白天沒睡著,睡一晚,會退燒的。」
凌明樺沉聲重複,「起來,出去看病。」
池稚寧眼一熱,終於在男人的冷語裡沁出眼淚。
他著實病得難受啊,可還是不想離開他。
池稚寧忍住哽咽,斷斷續續地說:「我只是,不想折騰了,讓我睡一晚,明天……我叫助理接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他燒得厲害,嘴唇淡無血色,臉頰泛著病態的潮紅,眼角含淚,楚楚可憐。
凌明樺沉默地看他,須臾起身,擰了帕子回來,搭在他額頭。
「哥。」池稚寧低低地叫他,啞著嗓子,聲音輕又委屈,「你在生氣,是不是?」
「小寧,」凌明樺垂眸看他,用沉厚性感的聲音念他的名字,「我好奇,你哥哥到底是做什麼的?」
池稚寧胡亂蹭著眼淚,說:「就是挖礦的。」
「好。」凌明樺點頭。
他沒了脾氣。
池稚寧睡著了。凌明樺給他換一條帕子,拭去他眼角的淚痕。
病弱卻還在逞強的小東西,依舊沒半句實話給他。
池稚寧的病勢反反覆覆,體溫直到後半夜才平穩。凌明樺一直照顧他,到這個點已經無法入眠,索性一腿支在茶几上、倚著沙發背看電腦,就這樣過了一夜。
天蒙蒙亮時,池稚寧突然驚惶地大叫一聲,整個人彈起來。
「哥?」他驚魂未定,有些氣喘,迷惘的目光定在凌明樺身上,亮了亮,又黯淡下去。
池稚寧掀被下床,踉蹌走向凌明樺,猶有些恍惚。
「哥,合約……」他用做夢一般的語氣說,「我們的合約快結束了,我還能跟著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鴿子精作者砰砰砰磕頭。不會坑,只是忙不過來,以後會儘量隔日更,球球小天使們繼續憐愛我qwq。
第20章
池稚寧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剛結束一個演出,穿著風格誇張的鉚釘皮衣和緊身褲,懷裡抱著綠色眼睛的混血寶寶,步履匆匆走在樂凌傳媒一樓大廳里。
那是他無數次遠遠望一眼就要規避的大廳,眼下空無一人,即他自以為的光明正大,依舊黯然無華。
他走了步梯,在蘭白相間的樓道里漸次上升。樓層布置及結構一模一樣,他走得愈快,也愈恍惚,疑心起自己所做的,實則是原地打轉。
青天白日何來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