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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物?是在說自己?
白秉臣心中的疑慮更深,他微皺著眉,正要向謝懷德比劃著名問些事情,就聽見從書堆那頭髮出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透著不耐煩。
「是大夫救的,不是你。」
白秉臣這才發現借著書堆的遮擋,自己方才並沒能看見窗邊上坐著個人。
「你還是早點把他送走,老子看他醒來到處看,不是什麼好人。」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身為君子應當一諾千金,我答應了皮貨商人要照顧好他,怎麼能食言呢?」謝懷德輕手輕腳地把白秉臣從床上扶起來餵藥。
窗邊的男子很不屑,斜瞥了一眼他們:「他命大,沒把內臟跌破。可就這傷起碼得養上兩個多月,你是個窮書生,我是個潑皮,誰有閒錢養他?」
「皮貨商走得時候不是留了銀子了嗎?再說我可以去街上擺個攤子給人寫字,賺些銀錢。當初爹爹救你的時候,不也沒嫌棄你嗎?」
說著話,謝懷德已經餵藥餵了大半。
潤了喉,白秉臣發現自己可以低聲說出話來,他扯扯謝懷德的衣袖,沙啞道:「救我的是你們?」
「不是不是。」謝懷德是個實心人兒,連連擺手:「是個過路的皮草販子救得你,他們夫妻二人要趕路,就把你託付在我這裡了。你看,這是那夫人留給的物什。」
說著謝懷德把一個巴掌大小的機關鳥放在白秉臣的膝上。
見了這物,白秉臣緩過神來,用手指輕輕戳了它一下,確認它的羽翼下確實刻著「江」字。
是平東候夫婦。
白秉臣眼中不由略過一絲笑意,這平東候孫哲是娘胎裡帶過來的病弱之症,三伏天也都手腳冰涼,常年披著皮草斗篷,形容自己是個皮貨商人倒也恰當。
見他神思略轉,謝懷德湊過去:「你認識他們?」
想著他們二人正是沒有暴露身份的意思,才謊稱自己是商人,白秉臣也這麼順著說道:「在平都時和他們做過幾樁生意,算是相識。」
壓在枕頭邊上有一本書,白秉向後倚靠時察覺到,拿起來一看,是一本《勤元三十三年進考冊》。
謝懷德見了,忙寶貝似得揣在懷裡:「這幾日總尋不見,我還當自己弄丟了,原來在這兒!」
「就你這記性,我看你又考不上。」王潑皮在一旁輕哼一聲,潑起冷水。
見這本書頁腳微卷,書封題字也是手寫,再略看謝懷德言談舉止,白秉臣心中已有數:這謝懷德應是個準備科考的秀才。看他家境清貧,桌上堆著的書多半也是如《勤元三十三年進考冊》一般,是他自己的手抄本。
看來正如王潑皮說的一般,自己住在此處,實在是叨擾。況且經威虎山遇險,寧寬他們也不知身在何方,留在此處實在是並不方便。
「這是哪兒?」白秉臣問道。
「這裡靠洞溪村不遠,周圍也就只有我一家住戶。」
「你不住在村里?」白秉臣有些詫異,可見一直有話直說的謝懷德撓撓腦袋,便知他有不可說的情由,也不再追問,用別的話岔開:「那離此處最近的是什麼鎮?」
「最近的應當是赤峰鎮,趕集時我和王大哥常去那裡。」
「鎮上有典當行嗎?」白秉臣追問道。
謝懷德倒是被問住了,一時說不出話,還是王潑皮在一旁咳嗽了一聲:「有家方記典當。」
白秉臣轉了一下手上扳指,把它取了下來,交給謝懷德:「把它當了吧,就當是請大夫的錢。」
玉扳指通體透亮,玉質細膩,即便是不懂行的,見它長得好看,也知絕非凡品。這樣的一個扳指當掉,即便被當鋪刮掉一層油水,剩下的落在手裡也十分可觀。
謝懷德忙推拒,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