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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那個叫陳且的御史與李斯告別後並未前往咸陽宮，而是悄悄進入了貴族區內一座新建成的大宅。

在一個寬敞明亮的廳堂內，趙高在等著他。

&ot;此行如何？&ot;一見面，趙高便迫不及待地問。

陳且喜滋滋地說：&ot;郎中令真是料事如神，李斯聰明一世，竟未認出我這個假御史，還說要好好報答我呢。&ot;

&ot;他說了些什麼？是否與口供相同？&ot;

陳且收斂了笑容，說：&ot;李斯出爾反爾，根本不承認自己有罪，竟再次上疏鳴冤！&ot;說著，從袖中取出李斯的奏疏，遞給趙高。

趙高連看也沒看就將奏疏扔在一旁，咬牙切齒地說：&ot;李斯如此頑固不化，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怎樣一副鋼筋鐵骨！&ot;

陳且在一旁附和道：&ot;郎中令說得對，李斯再硬還能硬過刑杖？依小人看來，莫如儘快把他處死，免得夜長夢多！&ot;

趙高何嘗不願讓李斯速死？但卻不能在罪名未成立時匆匆動手，這樣，不僅難服群臣，就是二世皇帝那裡也無法交待。趙高又是以善治刑律名傳朝中的，若是不明不白地殺死一位丞相，他豈不是要名聲大壞嗎？

趙高打定主意讓李斯在刑杖下屈服，對李斯的逼供日甚一日。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刑具，把李斯打得死去活來。起初李斯還對陳且抱有幻想，指望陳且來解救他，後來才明白自己受了騙。他絕望了，不再更改口供，承認自己確實犯有通盜謀反罪，並在獄卒的逼迫下寫了認罪書。

胡亥自打將李斯的案子交給趙高審理後，一直沒有過問。他對趙高很放心，他也無暇顧及此事，他不願為這點小事耗費自己的時間，他關心的是及時行樂，抓緊匆匆易逝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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