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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公子倒是個討人喜歡的性子,我看這堡里任誰說起他都很親切。」岑源循著他的目光也往那處看,笑著感嘆了一句。
這大概和他多年來不見好的病也有關係,畢竟沒人會和一個朝不保夕的人過不去。
謝斂心上轉了這一個念頭,忽然問:「他這兩日身子如何?」
「前幾日還虛了些,今日大概是霍小姐大婚,看著倒比平時要好。」岑源話是這麼說,臉上卻沒什麼喜色。謝斂聽出幾分不對,轉頭問:「怎麼?」
白衣男子頓了頓,過了半晌才低聲說:「我只是擔心……」
擔心什麼?他最後還是沒說。大概是怕有些話說出口,就是假的也要成真了。
這場喜宴擺到二更才算散盡,霍芷作為新嫁娘入了洞房,霍英同霍思遠身體有恙,不便久坐,羅綺茹素已久也不過是稍坐了坐,到最後主人家退得倒都比客人要早。
謝斂與岑源坐了不久,也各自回了屋子,等賓客散盡的時候,偌大的府邸終於重新回歸於寂靜。
也不知到底睡了幾個時辰,天蒙蒙亮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慌張的腳步聲,生生將他從一晚光怪陸離的夢境裡喚醒。他扶著額頭,感覺兩邊太陽穴跳得厲害,只聽見似乎是外頭傳來的動靜。
他披了件衣服起身,出門隨手拉了一個匆匆跑過的下人:「堡里出了什麼事情?」
「不是堡里。」那僕從自然也認得他,不敢怠慢,「是外頭,堡外頭出了事。」
謝斂等著他往下說。
「那具扔在亂葬崗里的屍體昨天有人殮了!」
第12章 十二
吳燦華的屍體在霍家堡的正門外,掛了三天,相安無事。到了霍芷婚禮前夕,被人用草蓆一裹,扔在了距霍家堡不遠的亂葬崗里。霍英派了人暗中盯著,若是有人找到這地方,悄悄將屍體殮了,就立刻回堡里稟報。
這之後,接連幾天都沒有動靜,到了昨天,霍芷大婚那晚,終於有人從亂葬崗,撿走了吳燦華的屍體,同時,拿刀抹了那個看守亂葬崗弟子的脖子。
屍體一早被送到了霍家堡,昨晚散落滿地的鞭炮碎屑尚未清掃乾淨,大早上這個消息所帶來的陰霾又籠罩了整個霍家堡。
因為這意味著:一,金蟾教確實還在衡州,雖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來得又是誰,為什麼之前遲遲沒有動靜,偏偏挑了霍芷大婚當晚動手;二,來人極有可能是金蟾教大護法——武遺書。
武遺書人稱破山刀,當年金蟾教入侵時他坐鎮嶺南,並未與霍家交過手,但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始終如雷貫耳。
霍英臥病在床,第二次的大堂會是由霍芷主持的。謝斂站在門口聽裡頭爭執了半天也沒人拿出什麼主意,很快就獨自一人退了出來。
經過佛堂時,正看見兩輛馬車停在外頭,下人抗著幾大箱的東西正往車上搬。霍福從馬車後頭繞出來,見了是他忙上前行禮。
謝斂狀若無意道:「霍總管來送東西?」
霍福順著他的目光落在那兩輛馬車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擺手道:「不是,這是羅夫人準備去城南的大佛寺里住一段時間,正招呼下人搬些日用的東西送去。」
「寺里去?」謝斂略一沉吟,「這是大小姐的意思?」
「是羅夫人自己的意思。」霍福感慨似的,「自打三個月前堡里出事時,羅夫人就動過這個念頭。大小姐的訂婚宴是夫人著手準備的,結果出了這種事……那時候事情沒查清楚,堡主先禁了夫人三個月的足,命她在佛堂誦經。如今雖還不知道那日酒水裡的迷藥是誰下的,但多半與金蟾教脫不了干係。正逢大小姐大婚,昨天羅夫人在堡主面前提了要去大佛寺替堡主、少堡主的身體祈福,堡主就答應了。」
謝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