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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馬調頭回去找李隊長，好說歹說讓他帶著去人家裡看看。李正民被她煩得沒邊了，只能領人去看看，邊走還邊念叨，&ldo;小陳同志啊，你就是心太細，想得太多了，這誰家爹娘不揍兩回孩子啊，沒那個必要。你不信，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rdo;

&ldo;反正看看也少不了二兩肉嘛，看了安心些，李隊長，這大熱天的，您又忙，還抽時間去看看，咱們農場要是沒你，真是不行啊。&rdo;陳葉雲嘴上甜，哄著李隊長抽出時間去看看。

&ldo;哎呦，這說得啥話?我當上這個大隊長也賴大伙兒支持，誰家有事兒我也不能不管啊。前面就到了，過去看看。&rdo;

秦偉跟閨女秦芳芳住在農場一排土塊房裡，前年農場組織重新修了房子，上頭補貼錢，讓每家自個兒出八塊，秦偉沒同意，所以還是窩在土塊房。

房子面積小，就拉了快帘子隔了兩張床，李正民走近看了看，聽到些什麼動靜，不過裡頭黑漆漆得看不大真切，就隱約覺得有人影晃動。這地兒採光是不行，大白天都得點煤油燈才有亮。

李隊長站在窗戶口剛準備喊人，突然聽到咚的一聲，嚇了兩人一跳。

陳葉雲扒在窗戶口朝里看，瞧著像是有人拽著人走，她忙叫李隊長來看看，這會兒人正好往窗戶這邊走來，李正民瞪著眼睛是看清了，那秦偉在打人呢!

&ldo;秦偉!&rdo;李正民從窗戶口喊住他，&ldo;開開門。&rdo;

秦偉沒想到這時候能有人來，低頭惡狠狠說話，&ldo;還不快起來!跟你娘似的，沒用玩意兒。一會兒不准在外人面前亂說話啊，小心我收拾你。&rdo;

今天秦芳芳放學回家做飯，因為手上還有些痛，動作慢了些，秦偉下工回來沒買著酒本就心情不爽利，又沒吃上口熱乎飯，當即就發作了，拿出屋裡那根樹枝棍開始教訓孩子。

&ldo;李隊長，啥風把你吹來了?&rdo;自己屋裡可從來沒客人，自從媳婦兒死了之後也沒什麼七大姑八大姨來往。

李正民朝屋裡望望，見秦芳芳靠著牆，悄悄抬頭看人一眼，發現自己也瞧著她，又連忙把頭垂下。

&ldo;秦偉，你是不是打你閨女呢?&rdo;

&ldo;那哪兒可能啊!我從不打孩子，你去問問左右幾家的，他們才打，把娃追著到處跑，我們家從來沒有過這種事兒。&rdo;

李正民蹙眉看他一眼，這小子嬉皮笑臉沒個正型，尤其是他婆娘死了後更是沒人管著，聽說還跟農場旁邊一個村裡的寡婦有些貓膩。

&ldo;芳芳，你過來，跟我說說，你爹打你不?&rdo;李隊長朝人擺擺手。

秦芳芳聽到動靜，又抬起頭，陳葉雲看到她小身子弓了起來，雙手捏著自己衣裳角，攥得緊緊的。小臉有些髒，頭髮也亂糟糟的，一雙眼睛裡頭黑漆漆的，見到來了兩人，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她看了一眼說話的李隊長，又看了一眼早上見過的玲玲姐姐，沒說話。

&ldo;丫頭，你有啥說啥，不要害怕，你爹要是打你我肯定給你做主哈!&rdo;李隊長瞧著小姑娘的樣子也不忍心，這樣的孩子哪像是能皮的?像個受驚的小貓似的。

&ldo;說話啊!&rdo;秦偉瞧不上自家閨女那副悶葫蘆模樣，三棍子打不出個屁，&ldo;這可是李隊長，問你話還裝聾啊!&rdo;

&ldo;你說話吼這麼大聲幹啥?你閨女都得給你嚇出毛病。&rdo;

秦芳芳聽了親爹說話，才緩慢地搖搖頭，當是回話了。

&ldo;看吧，李隊長，小娃是不會撒謊的，我閨女都說了。&rdo;秦偉樂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