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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急著趕她走?昨日不好說要帶她回京的?
沈鶴之見她沒動,以為她沒聽清,又問了句:「阿妧?」
屋外的雨下得很大,淅淅瀝瀝的,幾乎覆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沈鶴之看著眼前乖巧站著的小姑娘,垂著頭慢慢地開口道:「我替舅舅上了藥,再走。」
聞言,他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向上揚了揚。
第37章 識破
秦歡還從來沒有給人上過藥, 尤其還是個赤著上半身的男子,但她話已經說出口了,沈鶴之也重新的趴回了枕上, 她現在再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只能深吸了口氣, 緩慢地挪了過去,就著還未上完的部分繼續擦藥。
方才她是讓這觸目驚心的傷口, 給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根本沒心思去在意別的東西, 可這會再靠過去, 就總是忍不住多想, 連動作也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屋內很安靜,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能聽見屋外雨水落在瓦片青石磚上, 發出的沙沙聲。
許是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一向寡言的沈鶴之難得的挑起了話頭。
「嚇著你了?」這是在說他的傷口。
秦歡眉頭緊鎖,仔細地將膏藥塗抹均勻, 遇到新的還未結痂的傷口,還會小心的繞開, 她弄的很專注, 突然聽到他的聲音, 遲疑了片刻, 才低低地嗯了聲。
昨日明明看著還好好的, 誰能想到他身上藏了這麼多的傷口, 難怪臉色看著有些倦意, 也不知道他這般硬撐了多久。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鶴之淡聲道:「已經過去很久,早就不疼了, 只是這幾日趕路,才扯著了傷口。」
哼,誰關心你疼不疼了,秦歡不想表現得自己好似很關心很在意,刻意的拉長了這個嗯字。停頓了許久,才狀若無意的問:「舅舅莫不是上陣殺敵去了?不然哪來的這一身傷。」
「在京中時對著布防圖,總覺得領兵打仗很簡單,等真的到了那,才知道紙上談兵終覺淺。」
秦歡逃出京後,大概的知道沈鶴之去了西北軍營,但她的知道也僅僅止步於此。她以為他去後,定是坐在營內指點江山的,誰能想到他一個太子會去出生入死。
沈鶴之說得輕描淡寫,秦歡聽得卻是心驚膽戰,好幾次呼吸聲不自然的加重,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最右邊的那個血口,是前段時日回京途中受的埋伏,箭羽破風而出直直地穿透了他的盔甲。
「人抓到了嗎?」秦歡正好避開周圍的傷口,在給右肩處上藥,聞言呼吸驟停,渾身一個哆嗦,下意識追問道,竟然還有人敢行刺,絕對不能輕饒。
「未抓到,對方太過狡猾,一次不成恐怕還會再來。」
「外族人的膽子如此大?」秦歡的共情能力特別的強,沈鶴之都還未生氣,她已經氣得發抖。
聽出她話語中的顫音,沈鶴之撐著手掌側頭來看,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他極少會笑,尤其是這兩年幾乎沒真心實意的笑過,這會勾著唇,狹長的鳳眼微微彎起,好似冰雪初融,曇花一現。
即便兩年未見,她也絲毫未變。即便不想理他,但知道他受傷,還是會忍不住的關心。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如此自然的將後背袒/露,不必有任何的擔心。
沈鶴之沒告訴過任何人,在秦歡走後的無數個夜裡,他做了一次又一次荒誕的夢。
夢裡她就穿著當夜的雲輕紗,緩步朝他走來,輕紗從肩頭滑落,半遮半掩的搭在手臂和細腰之間,夢裡喝醉的人是他,他不受控的將人摟進懷中,覆於身下。
每每夢醒,他都會多抄兩卷清心經,甚至隱隱竊喜自己去了軍營,不必面對秦歡。
他痛恨厭惡自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