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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沈鶴之雙臂環繞著秦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傾,說話時氣息全都拍在她的耳畔,濕熱又痒痒的。
秦歡一開始還以為是在和她說話,腰上有些發軟,背脊卻是挺得筆直,直到沈鶴之拍了拍馬兒的腦袋,馬兒安靜了下來,她才明白,這個聽話,不是對她說的。
本就生氣的臉瞬間就紅了,咬著下唇氣得哆嗦,他平日也是這麼對她說的,如今竟然用一模一樣的語氣訓一隻馬兒!
他難不成把她當寵物在養。
但沈鶴之卻很高興,一直黑著的臉上有了兩分笑意,不等秦歡掙扎著要下馬,他就先圈緊了雙臂,拉著韁繩,將她牢牢地固定住,動彈不得。
「沈鶴之,我不要騎馬,放我下去。」秦歡整個人貼著馬背,故意離他遠遠地,就算真的要騎馬,她也不要和他有絲毫的碰觸。
「沒大沒小,喊舅舅。」他邊說著邊夾著馬腹,韁繩一揮,馬兒就如弦上的箭飛奔了出去。
耳邊是呼嘯的風,他後面半句隱忍的話散在了風中,「不放,這輩子都別想逃。」
秦歡好似聽到他有在說話,但又聽不清,隱隱約約的聽見他說了什麼不放,大著膽子的回頭去看他,「你說什麼?」
沈鶴之沒理她,正好前面有個岔口,他收緊了韁繩,馬兒立即停了下來,前蹄登地抬起,秦歡抓不住不受控制的往後靠,直直地撞進了他的懷中。
她聽見,沈鶴之的心跳有力,且格外的快。
他的懷抱不似以往的冰冷,而是滾燙的,雙臂更是有力地環著她,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肩上,聲音有些沙啞的安撫她:「別怕。」
秦歡有片刻的失神,有種自己好似被他所愛著的錯覺,可這是不可能的,他對她的只有長輩的關切。
她不敢讓自己沉溺其中,咬著牙的撇開腦袋,略帶著些孩子氣的道:「你會不會騎馬啊?知衍哥哥比你騎得好多了,小孩才怕呢,我一點都不怕。」
沈鶴之最是喜歡看她嘴硬的樣子,本是想笑,就聽到了李知衍的名字。想起那日,她坐在李知衍的馬上,兩人是何等的親密,剛舒展的眉頭,瞬間擰緊。
李知衍,李知衍,又是李知衍,她除了李知衍就不會說別的了?
沈鶴之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當初就不該弄什麼招婿,如今是讓他嘗盡了酸澀的醋勁,恨不得直接讓那人消失。
他不再多逗留,拉緊了韁繩,直直地朝前衝去。
秦歡雖然有了準備,但還是被嚇得緊閉著眼,臉色煞白,不敢去抱馬兒,顧不上什麼別的,靠在沈鶴之的懷裡,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甩出去。
不知跑了多久,馬兒才緩慢地停了下來,她試探的睜開眼,才發現已經到了太子府。
這個讓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兩年多未回來,匾額還是一樣,門前的石雕也不曾改變,但她卻變了。
她還在愣愣地看著大門,沈鶴之已經利落地翻身下馬,朝她伸出了手。
「阿妧,下來。」
秦歡咬著下唇忽略掉他的手掌,自顧自的往下爬,這人故意騎馬嚇她,她才不要他幫。
可她每次上下馬,都是有人在旁扶著的,她騎馬的次數本就少,本就沒什麼經驗,一下沒踩穩,整個人就往下滑,還好沈鶴之一直盯著她,及時的伸手將人托住。
但秦歡落地的時候,還是不慎崴了腳,她毫無防備,鑽心的疼遍布全身,下意識倒抽了口冷氣。
身旁的沈鶴之,雖然什麼都沒說,卻是皺眉輕嘆了聲,但秦歡倏地頭皮發麻,有種難以言說的羞恥感。
他定是在心中笑話她,他定是在想她毛手毛腳,這讓秦歡無法接受,忍不住地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