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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呵,你們倒是齊呢,有啥事啊?&rdo;蔣維銘瞟了他們一眼,問道。
對於這兩個兒子兩個女婿,他心裡就象吃過亮火蟲一樣,明白得很。蔣元海是老大,長得牛高馬大滿臉胡茬就象黑旋風李逵。當初生下來是個兒子,蔣維銘高興得差點不曉得自己姓啥子了,以為生了個皇帝。有人說他跳起來差點把房子上的瓦片都頂飛。他和蔣王氏商量,這是長子,將來他是扛旗旗的,一定要好好教育,好好培養,讓他為蔣家爭光。這娃娃倒也聰明伶俐,常常弄出些事來,讓一家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團。十來歲送到杜文三先生那裡去讀書,那問題就出來了。他時而偷偷往講堂里放一隻腳蛇子,引得小同窗們興奮不已桌下牆角一窩風的到處去追。時而弄只爬海放在別人的包里去,小同窗因那大鉗子夾住小手抖不脫又怕又痛高聲大氣地哭。有時還公然把一塊麻糖放到先生的凳子上,先生一坐下去褲子就粘在凳子上扯不脫,惹得同窗笑出眼淚來。與別人抓扯打架差不多就是家常便飯。讀了兩年就再也不好意思送去了。讓他學做生意他不學,叫他學個手藝也不去。長大了什麼本事沒有,脾氣卻見長了。動不動就毛抻抻揪這個弟弟打那個妹妹,弄得弟弟妹妹們見了他就象見到惡鬼。好在這娃娃幹活路還可以,就象一條牛。二十歲那年,跟他娶了老婆,然後修了房買了地讓他兩口兒到天王寺上面獨自過他們的日子去。
老大蔣元海過於蠻橫,而老二蔣元清又過於陰柔。說話細聲慢語,行事慢條斯理。他倒是喜歡讀書。在文三先生那裡讀完《三字經》《千字文》,讀《四書》《五經》,頗為用功,也深得文三先生賞識。只是運氣不佳,正當要考舉的時候,科舉被廢除了。為此,他很生了幾年的氣。蔣維銘沒有辦法,只好象對蔣元海一樣,花銀元買山買田修房子,把女人跟他娶回來然後讓他們獨自去李大衝過自己的日子。可那蔣元清什麼都不會幹,也什麼都不想干,成天就抱著部《易經》白天黑夜的看,也不曉得看出些啥子明堂。那一家人的日子,過得那個清淡,連蔣維銘都看不下去了。後來,他領了個頭,邀集族裡人在天王寺辦了個私學,讓蔣元清在&ldo;天地君親師&rdo;裡面占了一席之地。還好,憑他手裡頭那一把戒尺,還能把那些半大小子們鎮得住。日子也就清清淡淡地過起走了。儘管蔣元海因此也鬧過兩回,但最後都因為理虧而作罷。
至於那兩個女婿,蔣維銘從心底里就沒把他們當回事。當然,他表面上並沒有這樣。在他看來,女兒再好,嫁了就是婆家的人,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就用不著管。再說了,人家家裡的事,你管得著嗎?當初他同意把女兒嫁給他們,那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大女兒嫁的趙家,也是趙塝塝數一數二的。雖然不是特別的好,但飯是吃得起的。小女兒嫁的劉家,與趙家也不相上下。嫁過去這些年,也生了兒育了女,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對他這兩個女兒,他是放心的。但是今天,兩個女婿為啥都跟著來了,是不是因為被兩弟兄裹挾,還真的不好說。
&ldo;老二你說,&rdo;悶了好一會兒,蔣元海看了一眼蔣元慈,用肘腕碰了碰蔣元清說。
&ldo;這事兒是你提出來的,你又是大哥,再咋也輪不到我來說噻,&rdo;蔣元清看著蔣元海,面帶難色,搓著手,喏喏的說。
&ldo;咋子?這點事情都不敢說?還是教書先生,枉自讀了那麼多書!&rdo;蔣元海毛了。
蔣元清低著頭,不敢看蔣維銘,也不敢看蔣元海,當然,也沒有看蔣元慈,看著腳下,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聽得見:&ldo;那老三,象個啥?居然把頭髮都割了!《開宗明義》就講了,&l;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r;。你也是讀過書的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