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3 页)
&ldo;不是傳男不傳女嗎?你咋簡直就是個大師?&rdo;蔣元慈曾這樣問他老婆。
&ldo;我還需要哪個來傳嗎?&rdo;他老婆笑著反問道。
&ldo;是啊是啊,我太太是誰呀?天生聰慧!&rdo;
&ldo;那是。只要我看看,聽聽,然後這麼一想,還有啥不清楚的?小署過後,就該割優葉了,&rdo;三少奶奶說。
&ldo;那你得親自去教他們咋割,不要說他們,就是我,也不曉得咋割。&rdo;
&ldo;這個簡單,除了頂上的,大部分葉子都可以割,但要小心,不要把芽包弄壞了。如果弄壞了,發不出葉子來,拿啥子來打靛?&rdo;
&ldo;哦,懂了。&rdo;
&ldo;聰明!&rdo;三少奶奶笑了笑。
&ldo;當然,我是哪個?蔣家三少爺!嘻嘻……&rdo;
蔣元慈帶著一群男女,從小署過後就開始割葉,泡池,打靛。打出一批來,便挑著四平場東嶽廟大塘鋪甘溪鋪洪興場去賣。由於他的藍靛膏無論色澤還是質感都比別人的好,因此在市場上很受歡迎。每天回來數錢的時候,兩口子都是異常的興奮。
可是,等到優葉做完,兩口子卻犯愁了:儘管天天都在往外賣,可賣出去的還不及十之一二。寒露過後,所有的藍子都要刀葉莖杆一起割回來。他老婆說了,那產量比現在更大。附近幾個場鎮,市口太小,需要的量只有那麼多。咋辦呢?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蔣元慈叫上蔣文洲,天還沒亮就挑了一挑藍靛膏出了門。俗話說,摸著石頭過河。他這一次,便是要去蒲江摸摸石頭,試試深淺。
他們穿過門前的大沙壩,跨過老鸛河,轉上老鸛山下的石板路,過高店子,經洪興場、三和場、一碗水,過黃拱橋,從西門進了城。他們穿過西街政府街東街文廟街,在東門大北街福音堂旁邊停了下來。
蔣元慈望了望,滿滿的一條街上,從東門口到藥王廟,都是賣米,賣玉麥小麥五穀雜糧的,也有幾處賣雜貨的。稍有空處,也有幾個零攤。吆喝聲,叫賣聲,討價聲,還價聲不絕於耳。藥王廟下還傳來牛羊豬雞的鳴叫。左邊隔幾間鋪子就是東門的城門洞子。門洞不大,兩扇漆黑的大門卻很厚重。城牆很高。門樓雖然破舊,但依然雄偉巍峨。商鋪之間,凡是能擺下攤子的,都已經擺滿。只有這兩間街房既沒有開門也沒有擺攤。
蔣文洲放下挑子,把藍靛膏拿出來擺好,一邊捋起衣襟扇著涼風一邊高聲叫道:&ldo;賣藍靛膏嘍,蔣三爺的藍靛膏,又好又便宜!賣藍靛膏嘍,……&rdo;
蔣元慈抬頭看了看這房子,是兩間鋪面,兩層。同其他的街房一樣,全木排列,鋪板門,上層吊腳。上層板樓板壁,格子窗,小青瓦,最近好象培修過。其他鋪子門前都吊著一盞號燈,有的還有牌扁對聯。這房子卻什麼也沒有。街沿不寬,條石壓檐。街面不寬,但都鋪著石板。石板凹凸不平,年代似乎有些久遠了。
蔣元慈讓蔣文洲在那兒守著,便朝城門口走去。他知道,因為是水陸碼頭,東門一帶便成為蒲江縣城人最多,貨物最多,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當年在高等小學讀書的時候,他就經常和同窗到這裡來轉轉。畢業回家以後,就沒有到這裡來過了。
城門外不遠處就是蒲江河,河邊有幾處碼頭。說是碼頭,其實也就是在水邊堆了幾塊石頭,或者搭幾塊木板,方便上下物品而已。碼頭上停著好些木船和竹筏。上貨的,下貨的,正在忙碌著。河面寬大,水流平穩。因為是夏天,河水比較昏黃。深處微波推涌,淺處翻起浪花,嘩嘩作響。
城牆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