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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恆站起身拿了毛巾輕柔地擦著周清衍尚在滴水的墨發,良久才道:「我不生氣。」
「真的?」周清衍喜出望外。
楚恆一點點給他把頭髮擦乾,修長的食指一寸寸拂過周清衍精緻的下顎線,後者上好了藥一身輕鬆,聞言笑彎了眉梢。
周清衍輕輕鬆鬆抓住楚恆的手,臉頰湊到楚恆的手背上輕輕蹭了兩轉,眯起眼笑道:「子淵待我最好了。」
楚恆看著周清衍開心的模樣,眼眸微垂心中不知是怎樣一番光景。
他如何有資格生氣?周清衍的腰傷本就是拜他所賜,他這半年來所受的苦,有大半都是還他年少輕狂時的債。
周清衍從宮宴開始到如今腦子就一直沒有停過,只怕是真的累壞了,蹭完了手眼睛就已經有些睜不開,全然沒發現楚恆眸中略帶哀傷的神情。
「累了便睡一會兒。」楚恆給他攏上白色的裡衣,又仔細給他蓋好了被子,聲音中是難以言表的溫柔。
周清衍困得迷迷糊糊還不忘低聲嘟囔:「那你不要走。」
「我不走。」
「我睡醒了要吃你做的肘子。」這會聲音已經有些聽不清了。
楚恆仔細端詳了他片刻,方才輕聲回道:「好。」
楚恆輕巧地關上門,走到某個沒有人的角落,對著空氣道:「把在流風回雪的人手撤回來,不必再查了。」
空氣仿佛有輕微的扭曲,緊接著是一陣微風吹過吹落了滿地的黃葉,楚恆知道手下人已經去辦了。
他沒有過多停留徑直走向廚房。
他原本還在查當初的周清衍為何把他一個人留在流風回雪?他們二人自從楚府被抄到官兵全城追捕都一直在一起。
他中了錦衣衛三箭而昏迷不醒,死裡逃生後就已經躺在了流風回雪的某個隱蔽的角落房間,房間裡沒有一個人,官兵包圍了整個流風回雪。
至此,周清衍再無音訊,他與他失散三年。
楚恆有多信任周清衍,那一刻就有多迷茫。他來到京城,第一步棋就是流風回雪,原本心想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當年的真相。
可是如今······
楚恆卻覺得三年來一直追尋的真相不及那人嘴裡一句「肘子」來得重要。
楚恆本想著周清衍會休息很久,索性調料汁時選用了耗時但是鮮香的料汁,這一廂料汁剛做好淋在肘子上等著小火慢燉,那一邊阿薔就來了。
「他醒了?」楚恆多少有些驚訝。
阿薔語氣十分無奈:「有客人前來,公子只能起身招待,讓我出來找您。」
楚恆的臉色黑了小半:「是誰?」
阿薔深深地嘆了口氣:「小江少爺。」
楚恆一張原本還算白皙的俊臉剎那間黑得連鍋底都不如。
楚恆跟著阿薔來到周清衍院子的路上腳步都不由得走快了幾分,原本是阿薔在前面之後變成了楚恆在前面。
敲門時的男人尚且存在了著幾分克制,只等屋中熟悉的聲音響起:「進。」
門一推開,恰好看見江旭韓光著大半個膀子上半身全部壓在周清衍身上,兩隻手死死地纏繞著後者的脖頸:「清衍,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咔嚓一聲。
阿薔眼睜睜看著楚恆落在門上的手狠狠捏緊,木屑悉悉簇簇的落在兩人的腳邊。少女的眼神不由得帶上幾分驚嘆與憐憫。
一方面是驚嘆楚公子的手勁之大,另一方面是憐憫尚且蒙在鼓裡的小江公子。
江旭韓沒來由地一抖,周清衍總算得出空隙把人挪開:「怎麼了?」
江旭韓雙手交互著搓了搓,嘿嘿一笑:「感覺冷颼颼的。」
周清衍明面上看著江旭韓,實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