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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雲低下頭:「是。」
剛出屋門魯藝就狠狠皺起眉,周清衍這態度是準備能拖多久拖多久,但是此事越拖便對他越不利,他為何要做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屋中魏成雲一走,楚恆也和魯藝有相同的疑惑。
沒了外人周清衍隨手就將頭髮散了下來,如綢緞般濃密烏黑的頭髮傾瀉而下,剎那間蓋住了白皙柔軟的後脖子。
散著頭髮的周清衍不像個身居高位的官員,更像當年和楚恆一起在國子監讀書習武,一起走街串巷吃糖葫蘆的那個人。
周清衍:「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攬下這件案子嗎?」
楚恆:「不是因為心軟?」
周清衍突然一噎,隨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說我心軟!」
楚恆止不住地笑,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周清衍說:「因為白獅差點殺了江旭韓和皇上,我只能儘量和它斡旋,魯藝突然指揮人放箭想射死我。」
楚恆一張俊顏頓時冷了下來。
周清衍面無表情:「他們都覺得我快死了就能隨便欺負,誰都想騎在我頭上。我就不想如他們的意。」
「這事的背後少不了魯藝和江家的手筆。魯藝想橫插一腳找白輕柔頂罪,就算我主動查案到最後也捉不住魯藝,最多查出江礫。」周清衍細細地說道。
楚恆:「你想把魯藝排除在外?」
「他既然想查,那便讓他查。只是最後的結果要讓我來。」周清衍終於說出了真實目的。
楚恆沒再說話,把面具解下來露出周清衍熟悉的臉龐。
門無聲地關上,楚恆彎下腰注視著周清衍的眼睛:「這三年,你就是這樣過來的?」
兩人隔得非常近,周清衍不知為何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子濃重的委屈,是啊,他這三年就是這樣過來的。
沒有雙親,沒有朋友,成日白天幹著各種各樣得罪人的事,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魂,暗地裡當皇帝的狗,一次次刀口舔血,現在落得一身傷病。
他圖什麼呢?
周清衍沉默了很久,看得出來他很想伸手抱一抱楚恆,但是最終沒有任何動作別開眼:「也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恆抱了個滿懷,熟悉的氣息剎那間充盈在鼻尖。
楚恆胡亂揉著他的頭髮,乾燥柔順的黑髮瞬間變得凌亂不堪。楚恆甚至能聞到周清衍發間不知從何而來的香味。
他垂下頭吮吸一口香氣:「我是你兄長,只要我在這裡就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周清衍抬起頭時,雙眸中星星點點的潤光。半晌,他忽地一笑:「你才不是我兄長。」
楚恆:「嗯?」
「你是我的侍妾,忘了嗎?」周清衍的委屈在剎那間消失殆盡,俏皮地眨眨眼,「美人。」
楚恆頓時無言可說,只得沒好氣地放開這個混蛋玩意兒:「天色不早,休息吧。」
周清衍哈哈大笑,一把拉住楚恆的衣角:「這會兒還早呢,睡了大半夜就該醒了。要不······」
楚恆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不行。」
周清衍頓時有些失望:「我還沒說。」
楚恆冷哼一聲,抽身就走:「休想讓我給你彈琴唱曲兒。」
周清衍嘆了口氣退而取其次:「那我要吃炒山筍。」
楚恆:「不······」
話還沒說完,周清衍瞪大一雙圓潤閃光的眼眸,緊緊地盯住楚恆,重複道:「炒山筍。」
兩人沉默著對視半晌,楚恆終於敗下陣來:「晚膳給你做。」
周清衍這才滿意,懶懶散散地躺在美人榻上,揮手:「那你快走吧。」
楚恆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