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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走了十分鐘,到了小孩兒們的村莊口,士兵們將小孩兒抱下車又跳回去,笑著朝小孩兒們揮揮手。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子忽然朝他們敬了少先隊員禮。
車上的士兵們愣了愣,然後努力將自己的身子站直,回了小男孩兒一個軍禮,車被開走了,走出去了好久,兩個負責放下孩子的士兵才坐下,原本鬧哄哄的車上此時也安靜了下來。
坐在最外面的士兵心裡暖烘烘的,暖得讓他的眼眶也熱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道:「到了今天,到了現在,我才明白我來當兵的意義。」
士兵們都沒說話,不一會兒,車廂里傳出一陣陣的歌聲,他們唱的是當兵的人,前後幾輛車裡的士兵也不甘示弱,不一會兒便發展成了大合唱。
裴邢將伸出窗外的腦袋拿回來,笑著罵道:「這幫小崽子還是不夠累。」
廖聲將頭靠在車門上閉目養神:「得了吧,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幫助老百姓得到那聲謝謝解放軍的時候你還哭了呢,現在的這些小年輕比你可有出息多了。」
廖聲和裴刑搭檔多年,可以說是比裴邢的爹媽都比了解裴邢,裴邢的那些個黑歷史是一抓一大把的。年輕的時候兩人在一起還會聊聊什麼理想抱負之類的,到了現在,他們的理想抱負都聊得差不多了,每天在一起聊天的主要內容也就只剩下互相揭短了。
「說得好像你多淡定似的,當我不知道你晚上多繞著操場跑了好幾圈?」裴邢反駁。
「我那是鍛鍊身體,怎麼著也比你哭鼻子強啊。」
「可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
他倆還在車裡抬槓,前面開車的小秦同志沒憋住笑了。要說汽車班的這些戰友最喜歡載誰,三營長和三營教導員是排在頭一位,原因無他,載了他倆,一路上不管走多遠都不會無聊,裴營長和廖指導員總能找到一個方面然後互相損。
在一片輕鬆祥和中,部隊回到了營地,將士兵安頓好後,裴邢沒回家,直接去了鎮上。
離家半個月,他想他媳婦兒了。
裴邢到何若初店裡的時候何若初正像大熊貓一樣坐在吧檯上面無所事事,面前還擱著一杯牛奶,這牛奶是從店裡的牛奶店買的,他們家的奶都是草原上的奶牛擠出來的再高溫殺菌過的,味道不咋地,但是營養價值槓槓的。
文具店的老闆娘就每天都從他家訂奶給孩子喝,在何若初懷孕也後她就推薦給何若初了。這家奶店每天早上都送,一份是半斤,用玻璃瓶裝著,每個瓶子押金五塊錢。
何大姐和張二柱在店裡忙活,何大姐現在對蒸菜應該怎麼配比的事兒也很熟悉了,她配出來的菜和何若初的菜雖然味道差了點,但是過年過節在家裡做給男人孩子吃也能得到極大的讚賞了。
何若初看著外面的雨幕百無聊賴,她現在只希望雨快點停,不然下著雨一會兒送餐的時間肯定就得晚。
裴邢就是這麼闖進何若初的視線的,他抻著一把黑色的大傘,身上穿著看不出是髒還是乾淨的作訓服,腳下的軍靴踏在向下流的水中,濺起一層層的水花。不知道怎麼的,何若初忽然就想起去年裴邢提著兩條魚冒著雨去他家的樣子。
裴邢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頭,就看到自家媳婦兒傻兮兮的,他幾步跨上台階走進店,將雨傘合上靠在門外的牆邊,伸手捏捏自家媳婦兒臉上的嫩肉:「咋了,好久不見你男人,看傻了?」
裴邢的手很涼,冰的何若初一個激靈,身體反應快過意識反應,啪地一聲,何若初就將裴邢的手給拍了下來:「誰想你了,淨扯淡,啥時候回來的啊?」
來平安縣待得久了,何若初日常交流的口語也和這邊差不多了,說得最多的就是瞎扯淡這句話,裴邢第一次聽這話時他差點沒被何若初噎死。
裴邢也不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