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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涟漪殷勤侍奉,涟漪正在整理赫连阙的小衣裳,突咦一声,捏出一个碧翠的玉镯,讶道:“小姐,这支怎和你手上的那支这么像?”
她心里一跳,打眼一瞧便已经认出来,确是寒爷送她的那支,自从丢了那玉镯,一直掩饰,见状也只微微一笑,道:“是么。”旋即别过脸去。
涟漪看了看她,笑道:“如此可好了,正好凑成一对。”便将玉镯搁在梳妆台上,她阖目不看,等涟漪将衣物收拾好了退出去,她才坐起身来,想了想,打开木柜捧出那云霞一样的喜衣来,又将玉镯搁上去,红碧相应,红的更艳,碧的愈翠,流光熠熠的叫人挪不开眼来。
唤了涟漪:“将这个给他。”
涟漪捧着喜衣目瞪口呆的不敢言语,她拉下脸来:“怎么,还叫我自己去?”涟漪鲜少见她生气的样子,蓦然撞见竟觉脊梁发冷,一溜烟捧着衣裳就跑出去。
不知为何,那日从宫里回来心里就存了气,她对寒爷自然发不了脾气,涟漪是跟着寒爷的,忍不住就对她发起火来,她转身揉着额头不如室内,只怕隐约里还是埋怨他下手太狠。
都道无毒不丈夫,兵法里也讲先下手为强、出奇才能制胜,寒爷一向是这样的人,她以前也一直欣赏这样的寒爷,赫连瑜对她来说不过是见过几面一没有感情的前夫,只是何时……她摇了摇头,只掩着倦意拢了外衣靠在那美人榻上浅睡。
涟漪送了嫁衣来,寒爷正盘膝坐在罗汉床上,上置木几,棋盘之上泾渭分明,他执着白子沉吟不语。
那一簇簇鲜艳的火红便撞进眼里,想是太显眼,刺得双目微微发疼,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修长白净的指缓缓将棋子攥到手心里,淡淡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涟漪踌躇不敢离去,寒爷蓦然凌厉扫她,刹那闪过阴霾冷光,她汗巾皆湿,道一声是忙退出去。
目光渐移,那一片霞色红艳艳如火,搁的久了,竟似凉了一般泛着些微的冷意。
有人敲门,声音清脆而缓慢,却是掷地有声,像极了来人的性子。
他终将手里的棋子掷到棋盘上,道:“进来吧。”
上官漫缓步入室,未走到近前寒爷已经开口:“你若亲自送来,还能瞧出几分诚意,叫了人是避着我,此番前来又是为何?”
她被人看了个透彻,索性双手一摊:“那位皇帝曾邀我同行,为了妖儿,我同去又有何不可,只是不甘这样糊里糊涂就将自己交出去,糊涂的感情只会伤害更多人,与他如此,对玉笙你……”她垂下眼来嗓音微低:“我连自己都理不清,怎能不负责任的答应你,况妖儿还小,我不想他伤心。”说着这些,她面上全没有方才轻松,只剩了忐忑与谨慎:“我们还做知音,可好?”
不好。
寒爷心中堵了一口恶气,郁结一般堵在喉间,让他喘息不畅,他本以为赫连瑜后又一招苦肉计,让她对赫连瑜心生愧疚,所以才对他的态度也冷大了些,他稍稍加把劲,便能抱的美人归,他忘了螳螂捕蝉,还有赫连阙这只小黄雀,如今看这个样子,若是再逼,便是亲手将她推到旁人怀里,他终究还是得不到么,都做到了这一步……还是……
他如玉眉心紧蹙,眼眸里皆是沉沉暮霭的雾气,许久才轻轻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眸光盯着那棋子动也不动,夕阳已落,清冷洒到窗内,落了他一身,他白衣无暇坐在那里,周身都拢了一团清冷光辉。
她无言转身,踏着月光缓缓离去。
“娘亲!”刚踏出寒爷的房门,稚嫩童声响起,腿上被一扑,随即一沉,赫连阙腻在她身上用脸使劲蹭,三岁的娃娃软软小小的一团,小脸白白嫩嫩似是一掐便破了,她抱着他都怕伤了他,谁知赫连阙一扯上官漫袖子:“娘亲,妖儿困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