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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待要雕刻靈芝松柏,不知為何,父親入宮一趟回來後要改雕牡丹。母親不願男孩子配花飾,可父親偏偏在此事上執拗,兩人因此爭執。最後仍是雕了牡丹。因為此物曾致父母失和,臣佩戴過幾次後就收起來了。&rdo;
&ldo;牡丹是嗎?&rdo;李祐溫心裡暗想,&ldo;最後竟是牡丹紋嗎?那麼,顧嘉,你是這個意思嗎?&rdo;
李祐溫問道:&ldo;那顧大人回府後還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嗎?&rdo;
顧江離回憶道:&ldo;沒什麼了,只是還有一件,那之前臣一直學輔國策論,那天之後父親卻要臣改學制衡之術。&rdo;
李祐溫心裡一動,明白了幾分。她停在宮道上,駐足側頭看向顧江離。
顧江離不解其意,卻也陪著李祐溫相對而站,兩人之間只有深秋的微風細細卷過。
顧江離有一種奇異的預感,仿佛眼前的嘉成女帝即將要說的話,會改變他的一生。
顧江離心如擂鼓,他在一瞬之間回想了很多。第一次相遇的中秋宴上,被錢婉壓制卻泰然自若的李祐溫;在越寧樓倚坐在窗邊雄心萬丈的李祐溫;在樂音坊淡然彈鋏,仿佛只是一介隱逸書生的李祐溫。
原來林林總總,早已鐫刻在心底,匯成了一個流光溢彩意氣風發的李祐溫。
這絕不是對皇帝的忠誠所致,顧江離清楚的明白。
他明白為何他記得那樣清楚,為何他會在沐休前來,他明白他為什麼心跳,為什麼微笑。他的心沒有一刻這麼明徹,只有這一個原因。
他想要永遠的陪在她身邊。
顧江離決定不管接下來李祐溫要說什麼,什麼都無所謂,他都答應她。
他溫柔堅定的等待著。
李祐溫看著顧江離的眼睛,慢慢說道:&ldo;你可知道牡丹紋……&rdo;
可是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截斷了她。
&ldo;陛下,顧大人。臣侍奉來遲,還請陛下恕罪。&rdo;
李祐溫和顧江離同時扭頭去看,只見身後的官道上,黑色的曵撒起起落落,粉底皂靴沓颯而行,捲起幾片芙蓉紛飛。短短几步帶著的肅殺之氣就將站著的兩人之間流淌的情愫沖得半點不剩。
立在李祐溫面前,鎏金束冠下留的幾縷頭髮微微飄動,眼深如淵如霧沼,明明後面是波雲詭譎,卻偏偏一絲不漏。
他行禮後抬起頭,紅唇微微提起,露出了一個陰暗莫測的笑容。
陰雲霽從東廠回宮了。
第20章
陰雲霽一點也沒有打斷了什麼的誠惶,身姿挺拔,閒閒的立在那裡,像一柄標槍定定地釘在李祐溫和顧江離的面前。
陰柔的嗓音,看似隨意的說道:&ldo;臣從東廠一忙完就回了乾清宮,不成想陛下卻在御花園,讓臣心急不已。恕臣身為近侍,身負勸諫之責,不得不向陛下進言。陛下重傷初愈,不宜操勞,還請陛下回宮。&rdo;
語罷,不等李祐溫反應,又向顧江離說道:&ldo;顧大人應該知道陛下傷勢,陛下此時若要遊玩,咱們做臣子的理應勸諫。顧大人是御史台都御史,言官之首,想必應該同樣進言吧?&rdo;
陰雲霽一番話有理有據,狹長的美目直視著顧江離,仿佛帶著笑意人畜無害,實則被注視的人才能感到壓迫。
顧江離回過神來,連忙向李祐溫行禮道:&ldo;是臣疏忽,還請陛下恕罪。&rdo;
李祐溫頓了一頓,終究沒把話說完,也只得一笑打住,伸手向顧江離道:&ldo;不是顧愛卿的錯,朕的傷早已好了,並不算初愈。今日是朕起了遊樂的心思,倒是勞煩顧愛卿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