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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工程本就是為了讓顧江離方便入宮做的名目,就算他真的不做什麼,李祐溫也權當包容他了,但是她心裡確實對他些許失望,故而看著他沉吟不語。
正在此時,工部尚書盧鄰匆匆忙忙趕到了澄瑞湖,他在工部衙門時得到桃枝橋倒塌的消息,三魂走了七魄,一路跌跌撞撞能過來都已經不錯了。到了澄瑞湖又見到了李祐溫這怒氣引而未發的局面,恨不得立時暈過去才好。
李祐溫的怒火不願沖顧江離發,見了盧鄰,眉毛一跳,對他沉聲問道:&ldo;你這個工部尚書是怎麼勘察設計的?桃枝橋到底是怎麼塌的?你給朕說清楚。&rdo;
盧鄰匆匆一掃現場就已經知了大概,這大抵是橋基打的不穩造成的,倘若自己能在現場,必定能阻止這場意外。可是,自己第一日在時,第一段橋基已經打了下去,並沒有發現異常。
盧鄰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其中關竅,李祐溫又沒讓自己勘察現場,只讓自己跪在這裡奏對,分明只想儘快要個回答,將事情了了。
盧鄰思來想去,自己是在場諸人中官職最低的,若是照實說出,必然成為皇帝雷霆之怒的發泄口。不行,他要想個藉口,能混過這一次,就算自己燒了高香。
盧鄰重重磕頭,焦急的說道:&ldo;回稟陛下,近日連綿秋雨,澄瑞湖水位上漲,因此沖毀了橋面。臣勘察不力,請陛下恕罪。&rdo;
怪到天氣上,總比怪到自己或者在場的任何一位其他的朝臣強,盧鄰不禁默默地稱讚了自己的機智一把。
陰雲霽在這裡,偷工減料是不可能的。排除了這個可能性,盧鄰的這個說法與她心中的猜想倒是不謀而合。
可是,陰雲霽聲音陰冷的說道:&ldo;澄瑞湖水位雖然上漲,可是並無大風,怎麼可能將橋衝垮?臣聽說&l;沉箱法&r;比&l;浮囊法&r;更好,盧大人是否也用錯了方法?&rdo;
盧鄰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陰雲霽,此時也無言以對,只求饒道:&ldo;陛下,還請陛下恕罪,恕罪啊。&rdo;
李祐溫黛眉一皺,沉聲喝道:&ldo;夠了。&rdo;天子一怒,眾人又齊齊跪下,每個人都不能預料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全場鴉雀無聲。
李祐溫卻在快速的思考著,這一次,慶王險些喪命,若是錢太后和梁國公誤認為自己想將李祐深置於死地,因此提前發動,那盛京就會亂作一團。
現如今邊疆也頻頻動作,她處理得正頭痛,如果可以,她並不想現在就動錢家。
李祐溫沉吟片刻,她需要給一些人降罪,來安撫錢家。幸虧錢太后暈在慈寧宮沒有過來,否則太后過來,在場眾人都逃不了死罪。如今她來降罪,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方法,既讓他們的罪責輕了,又免於錢太后秋後算帳。
李祐溫的目光在眼前諸人身上掃過一遍,聲音有些冷,下旨道:&ldo;工部尚書盧鄰,勘察不利,行事不預,貶出盛京,降為南京工部員外郎,罰俸半年。
御台都御史顧江離,無故邀約慶王,致使慶王遇險。雖最後救了慶王,但是功不抵過。罰俸三月,禁足十日。今日之事不得外傳。&rdo;
頓了頓,又對顧江離說道:&ldo;桃枝亭修建事宜,就全權交給陰雲霽吧,你…你最近不要再來皇宮了。&rdo;
盧鄰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喜出望外,別的也都顧不得了,連忙高呼:&ldo;謝主隆恩。&rdo;
顧江離緊緊的咬著下唇,本來凍得發白的嘴唇,被硬生生的咬出了血色。可是他不願意解釋,也不願意示弱,將頭埋得低低的,隨聲謝恩了一句,誰也沒注意他聲調的顫抖。
陰雲霽在心裡微微冷笑一聲,言官就是清高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