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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溫一來有心留個活口,審問出背後的主謀,二來也想趁機將剛才的失言補救回來,想來眼下最好的方法,莫過於使一個苦肉計。
李祐溫便賣了一個破綻,殺手果然向她左肩刺過來,一瞬間劍入肉中,殺手的身體向前不停,李祐溫忍痛側身一兜,手中軟劍絞住他的手,成了個貼身肉搏的局面,制住他後,連忙將他的下巴卸開,用手刀劈暈了,防止他自殺。
這一連串的變故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等陰雲霽看明白的時候,只剩下李祐溫帶著劍傷立在原地。
陰雲霽如墜夢裡,朝廷的閹豎奸宦,就算不是政敵,又不知天下有多少仁人志士想要殺他而後快。世間又有哪個女子能擋在他身前呢,可是傷口處流出的血是那麼的鮮紅,好像刺傷了他的心,驚醒了他。
他向著李祐溫走過去,一步步踏著青石板上的鮮血,跨過血肉橫飛的死屍,越走越快竟有些迫不及待。他的心一寸寸的提起來,血液衝撞著肌體,像是嫌棄軀體太慢,想要飛濺到她身邊。
不受控制。別無他法。心甘情願。
就像磁針司南指著唯一的方向,就像污泥毒沼中唯一的光明。
陰雲霽清醒的知道,那在黑暗中挺立的溫柔身影,是自己唯一的救贖。
陰雲霽扶住她,根本不在意被蹭了一身的血,腦中回想著剛才的話,眼神透著些微的薄涼和決心迎向命運的沉靜。
&ldo;就這樣吧,&rdo;他想,&ldo;不管是拉攏也好,是玩笑也罷,既然你給了我另一種生命的可能,那我必不甘心仍陷泥沼。我的陛下。&rdo;
第14章
陰雲霽扶著李祐溫,叩開了東廠外署的門,東廠留守的侍衛畢方等人都驚呆了。
自家督公的眼中流轉著森然的寒芒,冷冷的吩咐道:&ldo;快把廠醫找來,再去把門口的屍體抬到停屍房裡,檢查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活口扔進大牢里,嚴加看管,等本督親自去審。若是讓他死了,可別怪本督不念舊情。&rdo;
馬上就有番役應聲下去,找醫生的找醫生,綁人的綁人,抬死屍的抬死屍,掃血的掃血。
有個小番役擔心督主扶的辛苦,想要上前搭把手,沒想到被督主冷若冰霜的一瞥嚇得凍在原地。
陰雲霽扶著李祐溫來到自己的臥房,畢方早認出了皇帝,不敢聲張,只是畢恭畢敬的跟在身後。
李祐溫雖然渾身是血,但是都是別人的,自己傷口只有左肩一處,情況比較樂觀,她還是清醒的,正打量著房間裡的情況。
陰雲霽的房間有些昏暗,雖然是向陽的房間,但是房檐好像故意修的極長,遮掩了大部分的陽光。
房間裡東西很少,整潔乾淨。陰雲霽將李祐溫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床榻上,鮮血瞬間沾到了潔白的綢緞被子上,陰雲霽看得心裡發緊。
畢方覺得自己督主好像整個人都變了,雖然還是慣常的陰鷙狠厲,但是又多了一分柔情,仿佛將自己僅有的柔軟都剖了開來,毫無防備的送了出去。
陰雲霽的手有些顫抖,想要解開李祐溫左邊的外袍,但是又擔心冒犯天子,只能將手懸在衣衫上方,用眼睛詢問李祐溫。
李祐溫看著陰雲霽緊張的目光,不禁笑了笑,說道:&ldo;勞煩雲霽了。&rdo;
陰雲霽動作輕柔的解開左邊的外袍,隔著裡衣隱約看到了一個猙獰的傷口,心中痛的不能自抑。
李祐溫看到陰雲霽的臉色有些扭曲,但是失血的虛弱讓她不能細想,只能開口說之前打的腹稿,&ldo;今晚的殺手十有八九是梁國公派來的。日後你出門要多帶些侍衛,朕明日多賜你一個恩典。
另外,朕之前是一時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