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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在淚眼模糊中看著陰雲霽冷靜的神色,眼睛裡慢慢的帶上了驚恐,他意識到接下來不會有人問他任何話,也不會讓他休息片刻,更不會有什麼金錢利誘,有的只會是無窮無盡的花樣百出的折磨。
他感到了巨大的絕望,他只想停止這種看不到盡頭的折磨,甚至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只要能夠停止這一切。
他模模糊糊的吐出了那個關鍵的人物:&ldo;梁國公。&rdo;
陰雲霽並不意外,只是想要個確定的供詞罷了,他穩穩的抽出了那根鋼針,鋼針上沾的銅鏽已經扎進了神經當中,神經受到了感染,引發的炎症永遠也不會治癒,就算他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走出這間牢房,他的餘生也只會伴隨著這種漫無盡頭的疼痛。
口供已經畫押好,陰雲霽吩咐道:&ldo;以後用這種方法,乾淨不見血。將他身上其餘的傷都治好,只留下臉部的。嚴加看管,好生伺候著。&rdo;
畢方有些不解,說道:&ldo;他既然已經沒有用了,任他自生自滅就好,何必還派人照顧他呢?&rdo;
陰雲霽道:&ldo;傷了陛下,怎麼能讓他那麼輕巧的就死了呢?死裡逃生,又好生伺候,必然不會再有勇氣尋死,也沒有機會。而三叉神經痛最難治癒,只會永遠的折磨著他。又不能死,又要忍受天下第一痛,想來不是最好的刑罰嗎?&rdo;
畢方不知道人死後究竟有沒有地獄,有沒有業火焚身,有沒有十八層孽果,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東廠就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而那陰戾無情的督主掌握著天下所有巧妙的令人痛不欲生又不敢自我了斷的方法,簡直是活脫脫的地君閻王。
回到自己的臥房後,陰雲霽接到了手下直系暗探隱部的密報。隱部不同於在明面上盯梢的番子,而是專門進入達官顯貴家裡改變身份刺探消息。隱部人員用數字命名,由陰雲霽直接掌管。
這一次帶過來的消息是關於顧府的,密探已經清楚了梁國公的目的,是想要將顧江離尚楚王。
陰雲霽急忙提筆想要稟報李祐溫,可是當他狹長的眼睛掠過李祐溫躺過的床榻時,手中的筆不禁頓了一頓。
自己的臥室如果自己不在,是不准任何人入內的,當時他和李祐溫一起回宮,所以帶血的床單被罩還沒有被換下去。
陰雲霽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已經乾涸發硬的血跡。蒼白纖長的手指,覆蓋在變得紅黑色的血跡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ldo;這是她為我流的血。&rdo;陰雲霽明知道這種說法不但不準確還有歧義,但是仍然私心的順著那個歧義,不可遏制的偏執的想道。
這是一個甜蜜的想法,可是還沒有保持多久,就因為想到了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而倏忽打破。
他想起中秋宴上李祐溫在顧江離俊雅的容貌上流連的目光,慢慢將手中寫了一半的密報撕碎,暗暗想道,&ldo;我不會讓你們有機會的。&rdo;
做完了這些,陰雲霽安然的躺在帶血的床鋪上,血腥味已經散得很淡了。
她的血液,她身體的一部分,在我身下。
陰雲霽在黑暗中勾勒出病態的心滿意足的笑容。
李祐溫接到刺客的供詞,並沒有多說什麼,明眼人都知道是誰幹的,但是僅這一項罪證還不足以搬倒梁國公,因此李祐溫只能把這份供詞收好,為日後清算時添上一筆。
第二日早朝,李祐溫帶著傷上朝。這個時候滿朝文武都已經知道了皇帝遇刺的消息,紛紛出列噓寒問暖。內閣眾人還假惺惺的要求嚴懲兇手。
李祐溫肩疼得厲害,但是也強撐著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端坐在龍椅之上。好在今日朝臣並沒有往日互相攻訐的行為。
顧江離半夜接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