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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來送馬車的北陽軍拼殺中脫出平王視野,回調北陽。
這個消息要給父親或阿靖!
可是雪太大了,馬車被堵在路上,根本行不遠。辛敬只能背負著白t在雪中跑,隱藏遠比馬車有效。
前提是如果不被凍死的話。
途中那位醫術高人也散的不見蹤影,北陽軍一路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負傷,為了不拖辛敬的後退,幾乎是拼命迷惑追兵。等到回過神來時,只剩他和白t了。
已經靠近山陰邊界,只要再過一晚,他們就能離開山陰。只要離開山陰界內,各方府州絕不敢輕易得罪北陽,更不提是要接二公子的命這樣不共戴天的仇。
只要再過一晚。
風刺骨,白t即便燒的昏沉,也能察覺辛敬身體在不住的顫抖。雪堆滿了頭髮和眉毛,辛敬背著他,一步一步,在灰白無盡中徒行。
&ldo;鳳淵。&rdo;白t喊辛敬的字,他道:&ldo;我懷裡還有瓶驅寒丹,你拿出來。&rdo;
辛敬膝蓋凍得不能彎曲,他將白t往上託了托,唇凍得幾乎張不開。&ldo;我懂你的意思。&rdo;他低頭緩緩喘了幾口氣,吸進去的仿佛都是冰渣子,他搖頭道:&ldo;我不會做的。&rdo;
等他從白t懷裡拿出驅寒丹,白t也許就會以極其匪夷所思卻又無可奈何的方法讓自己拋下他。
辛敬移動著麻木的腳,呢喃的念著:&ldo;君子捨己為人,師兄。&rdo;他咽了口唾液,&ldo;你不是君子。&rdo;
白t垂下的發在風中被白雪覆蓋,遠遠看去就像是白髮人,他道:&ldo;我不是君子,我只是個已經死了的人。&rdo;風呼嘯著吹掉了他的絨帽,他的戾氣也變成一直沒有顯露的麻木。&ldo;你不想救你弟弟嗎。&rdo;
&ldo;過今夜。&rdo;辛敬臉頰被風颳的生疼,他甚至沒法睜開眼直視前方。
這偌大又空蕩的風雪裡,他們像是擠在一起妄想逃生的螻蟻,不自量力,又不受眷顧
辛敬在風雪中失了腳,翻滾下獵戶挖掩的陷坑。他摔斷了一條腿,躺在撞碎的冰渣上喘息不定。
糟糕。
後背似乎□□了冰碎塊,讓他的胸口都跟著疼起來。他動不了,他手指在地上扒著冰,喊著白t。
&ldo;師兄。&rdo;好像哪裡流血了,辛敬不知道,他已經感覺不到哪裡斷了。他沒有辛靖和辛笠的身手,他是個讀書人,也只是個讀書人。
&ldo;嗯。&rdo;白t摔在不遠處,不如他糟糕,也好不到哪裡去。那瓶驅寒丹就滾在兩個人的不遠處,探手再近一點就能觸及到的地方,可是兩個人都不行。
&ldo;以後。&rdo;辛敬喘息,&ldo;以後的路,你要走下去。&rdo;
白t閉上眼,手一點一點勉力去扒他這一生至今唯一的朋友,他說:&ldo;鳳淵,我們要出去。&rdo;
白t的手扒在他衣角,摸到黏稠的液體在飛快冰涼。
&ldo;真是無作為啊。&rdo;辛敬動了動喉結,&ldo;我,我幼弟,辛弈。師兄,我過,過不了今晚。你,明天。&rdo;他似乎有些混亂,勉強理清思路,強撐著,一字一珠,緩慢道:&ldo;平王,欠我父親,一條命。一條,他必會還的命。所,以,縱然,北陽,危急,眾,眾命。&rdo;他說到這眼角忽的滑下淚來,這個極其聰慧的人,他幾乎能看見他一家的盡頭,他猜得到這一夜送不回的消息會變成怎樣的結局。可是他到此為止,無能為力,憤怒和無奈,讓他無聲的掉下淚。他繼續道:&ldo;眾命皆喪,我北陽,辛家,也能,尚留一人。辛弈年幼,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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