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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颀在脑海里飞速盘算着，三个要求，计划书、样刊还有预算。

没一个善茬。

尤其是最后一项，陆悠颀几乎都能想象一些不择手段的企业或者杂志社会怎么去压预算这部分，到时候就算他们给出的东西再精良，一旦预算超过，也一样面临出局的危险。

不过……并不代表预算低就是最好。

真正有头脑的公司，肯定不会以预算定胜负，他们需要的不是“最低”，而是“最合理”。如果画英能给出足够优秀的计划书与样刊，只要预算相对还在可接受范围内，胜算就会很大。

只是……

陆悠颀在心里叹气，老狐狸，他以为把后面的条件说的那么详细，她就会忽略他说的第一句话了？

只要有意向啊……

她的画英现在在这个行业中已经是一枝独秀，杂志社方面轻易没有人能比得过，可谁说企业里没有文笔好的人了？

车展会的报道只是一个平台，或者说，是钓鱼线上的拟饵。

不管是她，还是别人，都想要通过这次的活动，将势力扩展到这个城市以外。

想想，不再是“城市巨头”，而是“全国霸主”！

陆悠颀觉得全身的热血都沸腾了。

她深深呼吸，然后站起来，对着自己的父亲……不，是对着她即将合作的人，做出了居高临下的姿态。

“既然条件都听清楚了，那我就回答您之前的问题了，画英想，而且，画英能。”

回去的时候陆悠颀先送莫柯言回去，她看看时间，又看看莫柯言：“对不起啊……”

莫柯言原先靠在车窗上，在陆悠颀眼里，他似乎正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听到陆悠颀的话，他淡淡挑眉：“哦，说说你怎么对不起我了。”

陆悠颀失笑，好像这趟回国以后，莫柯言比以前跟她在一起时要显得轻松自在多了，除了还像以往一样温柔以外，好像还多了许多幽默细胞。

“今天在家里吃饭，刚开始很压抑吧，那种气氛。”

莫柯言笑着摇摇头：“不……我倒觉得，很好。”

“哪里好了……”

莫柯言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来，将她散到脸颊上的发丝别好：“其实很有趣，你跟叔叔两个人，明明特别在意对方，却又都不肯先讲话，你们的眼神里都有一句话，你知道吗？”

陆悠颀脸莫名一红，声音也变得不自在起来：“啊……有吗？”

“嗯，你们的眼睛都在说——快给我先开口！”

“噗……有那么明显嘛……”

两人一路聊，最后终于到了目的地，莫柯言下了车，看了看手表：“这个点了，我回去还要吃药。”

这次回来，他并没有提自己的病，而这个时候淡淡说了声“吃药”，就仿佛是今天才想起来的样子。

陆悠颀却是一下子被点醒，是了，他身体还是不好，她却总是忘形，跟他说太多太多的话。

她抱歉的笑了：“糟糕糟糕，我都完全忘了这件事，今天你肯定很累了吧，下了班还要到我家来不安生一回，赶紧回去吧，养好身体才比较重要嘛。”

莫柯言听到她说“完全忘了这事”时，眼底似有流光溢过，但还未说什么，她却又催着他回家。

这次试探，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站在车旁，笑语嫣然，说就站在这里看着他回去，莫柯言心头一暖，瞧着她站在车子旁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