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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寂宣會這麼幼稚嗎?他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滿身高冷的氣質。總之,孟溫覺得真正的曲老師已經被掉包,而手機對面那個肯定假的。而這個騙子一點技巧都沒有,一點都沒有模仿到精髓。
如果是真的曲寂宣,就算是破天荒的打了個視頻過來,肯定也是清冷的坐在沙發的一角,面無表情的看著筆記本電腦,時不時呡一口水,然後抬頭瞧一眼對面的孟溫,說不定還會讓她拿出書,然後開始一番授教。
那天開始她覺得她其實一點都不了解曲寂宣,甚至是男人,或者她的了解只是浮於表面,她的愛慕一部分源於他過分完美的外表,最重要的是,她對他的依賴是因為他總能在恰好的時機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和勇氣。
但僅是這點,也足夠難能可貴。
所以她真的好喜歡他啊,她看見他笑,看他認真的講說怎樣處理紫甘藍能夠避免汁水流出,她才覺得,生活有了真實感,而曲寂宣離她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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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前兩天,周杰俞將孟珏山接回了家,那個晚上大伯一家難得過來,吃了一頓飯。
爺爺垂垂老矣,大伯雖然在縣法院,但沒爺爺的庇護,幹了十幾年,卻一直備受打壓。和孟溫同歲的堂弟從小頑劣到大,高中輟學在家養到22歲,之後伯父托人在城投公司給他某了份事,希望他自立自強,前不久又為他說了親,結婚沒多久兩人有了小孩兒,但孟溫偶然從周杰俞和鄰居的聊天中得知婆媳關係鬧得很僵。
明明應該是一頓和和美美的團圓飯,氣氛卻莫名詭異。
小孩兒一直在哭,大伯母將他抱在懷裡哄,之後給了堂弟媳婦。周杰俞忙著給房間的孟珏山準備飯菜,小冷去收拾孟珏山遺留在伯父家的衣物。
周杰俞回來,大伯母來不及醞釀便開口,大意是他們照顧孟珏山很久,也很辛苦,如今孟溫兩姐弟也長大,應該把帳好好算一算。
很奇怪的,爺爺就此事沒有表態,是默許的態度。
大伯母說得更嚴重了些,周杰俞當然不肯服輸,兩人爭吵著,小孩哭鬧著,大伯抽著煙,煙霧繚繞的屋裡讓她極度不能適應,她想抽身去給小冷打個電話,剛站起來就被大伯攔住,他滅了手裡的煙,瞥了眼孟溫才開口,大意是孟溫是有工資的,應該要為家裡負起責任。
孟溫下意識抬眼去找周杰俞,她站在桌前,迎上孟溫的目光又急忙低下,她突然反應過來之前飯桌上她的欲言又止,以及那翻新房間又是為何了,她點了點頭開口,「多少錢?」
大伯瞧著有戲,臉上露了笑,「我們管你爸也近十年了,也不多要,就十萬。」
「……」
她皺緊了眉頭,氣極了反而笑了出來,偏頭看了窗外一會兒,直接上了樓。
看她不搭理,大伯有些惱羞成怒,在後面「欸」了幾聲,罵道,「只進不出,賠錢貨!」
大伯又拿出一根煙,抽完後,看見孟溫下了樓,她拖著行李箱,手裡拿著一張銀行卡,扔到了飯桌上,「十萬沒有,就四萬!」
說完她拖著箱子推開門,大伯急忙上前拿起那張卡,和堂弟對視一眼笑了一下,又想起什麼急忙轉身拉住孟溫,「密碼多少?」
「問小冷!」
她拉著箱子,其實腳下已經有些踉蹌,她心裡一抽一抽的,只想趕快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周杰俞上前拉住了她,「你去哪兒?要過年了!」
孟溫深吸一口氣,一閉眼,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回學校!」
周杰俞仍然拉住她不放手,「你爸那個樣子……」
「放手!」她覺得她不能再呆下去了,一分鐘都不行。
她的人生最灰暗、最無助的事就是擺脫不了的血緣的牽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