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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鳴想拉住他想問點什麼,被廖鶴年一把制止住,「別問了,讓他去吧,衣服都換了,你覺得他會只想跟你和武飛一樣待在指揮室?」
北城東郊爛尾樓後的一排日租型倉庫,里里外外都布滿了人手警戒,在最大的那間倉庫里,言晟坐在木質樓梯上,用小刀一點一點地割破言之菀被綁在柱子上的右手,從血管里冒出來的液體順著小臂滑下去,一滴滴落進底下長方形玻璃容器裝著的福馬林里,開成妖冶鮮紅的彼岸花,再逐漸四下散開,與福馬林融為一體。
腕上傳來絲絲疼意,言之菀終於清醒過來,鼻間充斥著一股刺激的氣味,腳懸空,踩不著地面,渾身也濕得透透的,等她完全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泡在一個大魚缸里。
而她身上的液體不是水。
實在太難聞了,言之菀抓住缸沿借力把頭伸去外面,想爬出來,手就被言晟給拽開,「阿菀,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對我愛搭不理的,選擇性忽視我,就因為你是言澍的女兒嗎?」
言之菀失去支撐力,索性就靠著後背的玻璃,懶洋洋抬了下眼瞧言晟,「你想幹嘛就直說。」
言晟盯著她蒼白卻仍然動人的面容,忽地笑了,「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
言之菀不屑地咧了咧嘴角,「你下來也泡泡這福馬林試一試,我就告訴你我知不知道。」
「阿菀,你總是這麼地會賣關子。」言晟指尖稍微用些力,便在言之菀的手腕上割開了最大的一道口子,原如注流淌的血瞬間加了量。
言之菀淡淡掃一眼,面上沒什麼表情,「像你這樣喪心病狂的毒梟,不賣點關子怎麼和你周旋得下去。」
言晟猶笑,「那你說說,廖希野一個輪船公司的老闆,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地調查我,難道是為了去警察局舉報我拿獎金然後獨吞我的產業?他想得太天真了,也不看看他自己會比我乾淨到哪裡去,要魚死網破也不是這麼個魚死網破法,而你是見證者,這個僵持的平衡需要你來打破。」
「並不,你想多了。」言之菀說。
「哦?」言晟饒有興致,「說說看。」
言之菀聳了聳肩,道:「廖希野是廖希野,我是我,他有自己的做事方式,雖然我向來不太苟同,但是吧,他的方式在很多情況下又是最優解,並不會因為我有任何改變,不信你一會兒等著瞧好了。」
言晟冷笑一聲,「我知道他會很快找到這裡來,不過按他在北城的處境來看,言銘現在又不會幫他,他如何與我抗衡?」
腕上的血止不住地順著小臂流進缸子裡,滿缸的福馬林幾乎被鮮血染紅了,言之菀的意識開始恍惚,身體內外遭受著新一輪的折磨,言之菀笑了笑,悵然嘆息道:「不是會很快,是現在。」
說完,言之菀閉上眼睛休憩,身體浮著實在是太累了,她想睡覺。
言晟冷哼了一聲,用力抓緊言之菀的手,這時倉庫外突然踉踉蹌蹌跑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手下,拼著最後一口氣叫喊:「老闆,他們他們好多警警察殺過來了!快跑,快跑老闆!」
言晟驀地瞪大了雙眼,「警察?!」
言之菀聽見,終於可以安心地睡去了。
言晟忙走下樓梯,拿過手下遞來的一把槍,撩開黑色的幕布走出去,倉庫大門從外被推開,無數光線湧進來的那一刻,一顆子彈自遠處飛來,穿透了他的右腿。
剎那間,倉庫外警笛聲於四處響起,像齊聲奏響的樂曲,令人心生敬畏,就連這周邊荒地涼山的鳥兒們都驚動了,一隻只撲騰著翅膀相約飛上天空。
第二顆子彈打出去,這次是言晟的左肩。
倉庫外圍的人在幾分鐘前已全部被悄悄處理掉,見裡邊有自己人闖進去了,廖希野收了狙,甩給旁邊某個不知名的特警觀察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