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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炎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雷茜不是在你身邊麼,有一個就不錯了,江月那小a崽子更慘,剛領結婚證,老婆就要一輩子守蟲井。」
「行了,別囉嗦了,我們只剩最後一點力氣了。」相炎說道。
巨大的老虎和閃電融合在一起,變成一個巨大的光圈飛向了蟲井上空的蟲巢。
「呵呵,一想到跟你死在一起,就覺得怪噁心的」雷蒙德那充滿不屑的聲音消散在了大漠的風裡。
我們所有的恐懼都來自於命運的不確定。
江月再一次想起了《意識投射》上的這句話。
當黑雨停止,她乘著金雕來到天梯大廈時,她聽見了戰馬的嘶鳴。
隔著很遠很遠,江月就看見了站在樓頂邊緣的老潘。
戰馬發起最後一聲嘶鳴時,他就已經死去了。
年邁的老人從大廈上掉落下去,他的尖頂帽子不見了,花白的頭髮在空中飛舞著,頭上那縷藍紫色的頭髮散發著美麗的螢光,飄蕩在江月的視線中。
透明的戰馬化作銀白色的光點飄蕩在他的身旁。
還是晚了。
江月沒能接住他的身體。
眼睜睜地看著他摔碎了。
她從金雕後背上跌跌撞撞地跳下來,跪倒在老潘身旁。
他的身體摔得四分五裂,沒有鮮血。
他的身體被輪迴木改變過,血肉都是白色的,只有一些乳白色的液體從他身體裡微微溢出。
一片殘垣斷壁中,只有天梯大廈完好無損地矗立在廢墟之中。
江月跪在地上,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消失了,只能呆呆地看著老潘的頭顱發呆。
他布滿褶皺的臉龐上還帶著一縷笑容,江月想起他說過的話。
戰場是軍人最好的墳墓。
她脫下了身上的風衣,把老潘摔碎的身體裝在裡面。
大廈里衝出兩個年輕人,他們蹲在江月身旁,脫下了身上的外套,一邊小聲哭泣著一邊幫她尋找老潘的身體碎片。
江月麻木地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是兩個熟悉的人,女alpha是江燁,男oga是遲醉。
她抱起老潘的頭顱,把包裹著老潘身體的外套放在金雕的後背上,金雕發出一聲哀鳴,載著她飛走了。
張三租的小別墅暫時沒有受到戰火的波及,江月回來時,神色憔悴的張三和胖老闆看到了江月懷裡抱著的頭顱。
胖老闆站立不穩,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老潘的帶笑的頭顱。
張三苦笑一聲:「你這個老傢伙啊,怎麼就這麼離開我們了,說好的去貝塔星的聯邦軍校看一看呢,不是還說著種向日葵,哪天回到津未校區看看那顆長生樹麼?」
「你說你現在這樣還怎麼看啊,老潘。」
他說著說著,眼淚也流下來了:「早上還熱熱鬧鬧的,大家都穿得漂漂亮亮的走出去,怎麼一回來,你連你的尖頂帽子也丟了呢?」
胖老闆跪在地上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江月平靜地說道:「第二波赫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我們先把老潘前輩安頓好。」
張三點點頭,從屋裡取出一個火焰噴射器。
江月解開裹著老潘身體的外套,把碎掉的身體重新拼湊完整,胖老闆哭著上前幫忙。
整理老潘屍體的時候,江月從這位老軍人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包向日葵種子和一小瓶水培營養液。
她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三人將身體拼湊完整後,對著老潘行了一個軍禮。
張三將老潘的身體點燃,熊熊火焰中,老潘臉上的笑容漸漸模糊,火焰燃盡後,曾經的老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