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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立即制止她,再次劝说:“娘娘,你不要冲动啊,你还有太原王,娘娘若是得罪了圣上,他盛怒之下治了你的罪,以后太原王怎么办!”
听见这番话,李祖娥才想到太原王高绍德,自己唯一活下来的儿子。
片刻后,忽然感到天地都在转动,只觉一阵头晕,随即昏倒在地,过了很久才苏醒。
推门入殿,元氏看见高演一个人坐在殿内,闭起双眸,显得十分疲惫。
她缓步上前,轻轻唤道:“陛下!”
高演这才睁开双眼,看向元氏,“皇后,是你啊?”
元氏低首道:“妾听说济南王离世是陛下所为,这是真的吗?”
高演道:“皇后,我也是迫不得已!若有一日,朕失去了这个皇位,想必我会是正道一样的下场,还有你和百年,我不想让你们母子二人受到任何伤害。”
元氏苦笑道:“其实,陛下当时诛杀杨遵彦等人,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高演低眸轻叹,半晌才缓缓起身,“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曾经,魏朝天柱大将军尔朱荣权倾朝野,但最终却还是被元子攸杀害。他的事便可以证明,无论你如何大权在握,也只是个臣……”
元氏却打断道:“妾不过是个妇人,朝廷大事妾不了解。无论陛下如何决定都是陛下的事,妾无法阻拦。可是妾认为,陛下与济南王是叔侄,是至亲,看在这样一层关系上,陛下也不该下此狠手。曾经陛下胸怀天下,想要做个流芳千古的明君,可如今,陛下却将自己的亲侄除害……”话至此,她叹了口气,不愿再说下去。
高演缄默良久,方问道:“你对我很失望,是吗?”
元氏并未回答,只道:“妾只是怕陛下种下的恶果,将来会让子女偿还,所以妾希望陛下多为百年,还有其他子女积德,不要再杀害无辜。”
正说着,忽见一个内监进殿,禀道:“陛下,昭信皇后求见。”
高演顿觉疑惑,过了良久才宣她入殿。
李祖娥走进大殿,双膝触地,“参见陛下,皇后殿下。”
高演问道:“何事?”
“祖娥想送济南王一程,恳请陛下恩准。”
高演略显惊讶。他没想到李祖娥此次前来不是跟自己讨公道,却是一番请求。
许久后,他终于开口:“好,朕可以依你。”
李祖娥依旧跪在地上,隐忍着悲痛,再次给高演磕了个头,口中道出十分不想说的三个字:“谢陛下。”
一阵轻风拂过,使略冷的秋日更添寒意。
李祖娥站在高殷的坟前,将杯里的酒洒向地面,叹道:“皇宫看似华华丽丽,却上演了无数的骨肉相残、兄弟反目;虽是皇室贵族,却逃不过一幕幕的血雨腥风。殷儿,母亲今生不能保护你,惟有盼来世你为平民百姓,平平凡凡地过一生,不要再成为政治上的牺牲品。”说毕,痛哭不止。
李难胜也泣道:“正道,一路走好!”
现在的李难胜虽然只有十余岁,但是那张稚嫩的脸上,却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丈夫被害,与他阴阳相隔,她不知道自己除了伤心,除了在他的坟前痛哭以外,还能做些什么?
数日后,李难胜决定离开皇宫,到妙胜寺为尼。临走前,她手里拿着单薄的包袱到了李府。
她跪在父亲面前,额头触地,随即抬眸道:“难胜决意要到妙胜尼寺出家,临行前特来向父亲辞别。”
李祖勋深知女儿的想法,更知自己无法劝说她,因此没有太多言语,只叹了一声,轻轻言道:“罢了,你去吧!”
李难胜双眸含泪,再次向他磕了一个头,“父亲,恕女儿不孝。”
说毕,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袱走了